慕家舟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說了幾句好話,
慕二爺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其他反應,就要往公司裡走去。
變故就在一瞬間發生。
「慕二爺,我道歉完了。」慕家舟的聲音突然變得詭譎起來,他的諂媚的笑容變得詭異陰森。
隻是剎那間的事情,他從懷裡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灑嚮慕二爺,另一隻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跟著向慕容刺過去。
這麼短短又出其不意地瞬間,莫愁根本沒有辦法來得及反映那白色粉末是什麼,她隻聽到走在前麵的男人聲音低沉的悶哼了一聲,那聲音聽不出是痛苦還是其他什麼意味。
莫愁的視線就在那把泛著雪白光芒的尖刀上。
她動作極其迅速地伸過去,用手握住了那尖刀的刀刃,銳利的刀一下子劃破了她的掌心,帶著衝擊力,一刀下去,幾可見骨。
慕家舟見到沒有刺中慕容,麵容扭曲的要把刀拔出來再次第二刀。
他已經瘋狂了,咆哮叫囂著「去死吧,什麼慕二爺,什麼本家,不就是想玩玩你一個下人嗎?不就是玩玩一個高中生嗎?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本家來管了,把我們家除族譜,我爸把我往死裡抽,現在去哪別人都把我當條喪家犬,你去死吧,我要你死……」
莫愁哪裡會讓他得逞,一個重拳砸在他臉上,揍歪了他那張叫囂的嘴臉,緊接著她又一個重力飛踢,對著慕家舟攔腰掃去,把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像踢皮球一樣踢飛了出去。
慕家舟跌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哀嚎著。
莫愁沒再理會慕家舟,她心急如焚的往往慕二爺那邊看去,幾步到慕二爺身邊,高大的男人這時捂著眼睛蹲在地上,不時發出沉悶痛苦的聲音。
莫愁慌了,連連喚了兩聲「二爺,二爺,你怎了?」
慕二爺雙手捂著眼睛沒有說話,薄唇抿成一條駭人的直線,因為疼痛,手背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凸起,看起來頗為恐怖駭人。
—
醫院裡。
小女孩兒坐在走廊的長條椅上,她的眼眶紅得厲害,不時吸著鼻子。
小小單薄的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腦袋想著剛才醫生說的話。
冷意一陣一陣的傳來,深入骨髓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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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炎匆匆從走廊的另一頭趕過來,莫愁見到了來人,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背揉了下眼睛,叫了一聲
「慕爺。」
慕炎點頭頷首,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從接到電話說慕容出了時候,就繃著一張臉。
「小容怎麼樣了?」
這麼一問,莫愁的眼淚又要出來了,她的腦袋裡迴響著醫生說的話,幾乎下一秒就要痛哭出聲。
她忍著哭腔,低聲說「醫生,醫生說二爺的眼睛,瞎了。」
慕家舟灑的那些白色粉末是鹼,正麵灑的,大量的鹼進入了眼睛,造成了鹼燒傷。
二爺的眼睛瞎了。
莫愁無比地痛恨自己啊。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二爺的眼睛,二爺的眼睛怎麼會瞎呢?
都是她的錯,全部都是她的錯。
小女孩無比地自責自己。
她明明是要替他賣命,她明明是要保護他。
為什麼還會讓他受傷。
慕炎聽到這句話,倒吸了口冷氣,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看到小女孩自責的麵孔,又看到她手上的傷口,刀刃劃開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傷口深得幾可見骨,幾乎要把那白嫩的手掌切開了血肉都發黑了。
這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
慕炎對莫愁說「別哭了,等小容醒了再說,你手上有傷,也讓醫生給你看一下。」
莫愁搖了搖頭「我想呆在二爺身邊。」
慕炎厲聲喝道「去讓醫生看。你是小容身邊的人,你想讓他看到你手上的傷嗎?」
莫愁一怔,她緊緊咬著唇,小臉上流露出痛苦。
二爺還能看到嗎?
—
因為鹼性灼燒,慕二爺的眼睛在拆了紗布之後,瞎了。
一開始還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點影子,後麵情況越來越糟糕。
到了完全看不到,陷入一片黑暗。
最初眼睛看不到的時候,慕二爺還不適應,但這個男人一向內斂,就算成了個瞎子,身上那種攝人的氣場還在,隻是很多事情自己做不方便,都要被人幫忙。
自然而然,做這些事情的人就成了莫愁。
而原本會出現在人前的二爺,也不怎麼在公眾麵前出現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慕家二爺眼睛瞎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鷺城,鷺城的人有惋惜的,也有冷嗤的,但都很快就過了,對於他們來說,這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