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隱隱的,他在掃過那鐵皮麵具男子時心頭又有股特別想要親近的感覺,實在奇怪……

連悼心中暗暗驚疑,麵上不顯,繼續保持跟其他考核的人一樣緊張等待比試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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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位台上。

強者動靜隻有強者直接能夠察覺到,與風子揚交好的長老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笑問,

“風道友今日可是終於瞧上入眼的後輩想再收徒了?”

風子揚脾氣古怪是正道門出了名的,不喜歡與人結交便罷了,連門徒都不喜收。

單獨占了一座山峰靈脈卻清清冷冷,至今為止隻有一個徒弟,連伺候人都不要,簡直孤僻到沒邊了,難得對誰多看幾眼,實在值得關注。

“李老頭說得是,風兄千年石頭心今日是動了,瞧場中那小子不僅像了秋若那丫頭幾分,容貌還更勝,想必過不幾天咱們可就能喝上風兄的雙修喜酒了,師傅娶徒弟,當真佳話一段……”

不待風子揚回話,旁邊一個微胖中年長老便搶先開口,笑容滿臉,說出的話卻是夾槍帶棒。

什麼師傅娶徒弟的話更是明擺著就是諷刺,這在修界凡間都是背德不好聽之事,中年模樣長老偏說是佳話,誰聽不出來那口氣。

一時間在坐其他長老們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沉默。

朱長老和風子揚不合多年眾所周知。

“……”

風子揚沒回答,隻是淡淡掃了朱長老一眼。

便是這一眼,朱長老忽然腦中劇烈刺痛,眼睛齜目瞪起,嘴角溢出一口鮮血,顯然遭受到了元神攻擊。

待他回過神來時已受內傷,氣極怒吼拍桌,“風子揚,你竟敢動手!”

正道門極重規矩,宗門內相處向來和睦,即便有爭執不愉快最多口頭計較,真有仇也出了宗門再說,沒人會在門內動手,尤其還當真掌門的麵。

風子揚此舉可謂是囂張,但誰讓……對方有那資本,修為高,還是老祖宗請回來的客卿,便是掌門也要給麵子。

且挑事的人不是還不是人家,風子揚是半路進門的散修,脾氣爆起來不認人的。

掌門薑雲真人頭疼死這倆不對頭了,喝斥,

“夠了,今日乃宗門四年一度的弟子招收盛事,身為長老當眾吵鬧成何體統!朱長老,你若閑得慌,就去煉兩爐丹藥作考核完的獎勵去。”

掌門聲音帶著警告。

朱長老雖不甘心,但卻不敢反駁。

剛才不過是因為長期瞧風子揚不順眼沒憋住脾氣,此刻是不敢跟掌門師兄叫板的,隻能黑著臉坐下將氣咽下去,記仇地瞪著風子揚。

風子揚卻並不將他放在心上,當他是空氣,一雙像是容納了深淵黑色的眸子盯著場中的連悼,開口,

“他我收下了,還請各位道友相讓。”

客氣的話帶著的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大家都是聰明人,和煦笑道,“風道友難得瞧上後輩,我等自不會奪人所好。”

風子揚是什麼人什麼脾氣,也就朱熹壑那老家夥沒眼色。

別說對方隻是宗門的客卿長老私事管不著,就算真是宗門內的出身,到了這等修為地位,真娶了自己的弟子又如何?

世俗規矩到了頂尖修士這裏誰在乎,人家又不是娶你老娘跳個毛,風子揚對他那徒弟有心思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秘密。

隻是風子揚若真想要自己那徒弟也不難,反正人在手裏,這會又收個麵容幾分相似的青年回去,此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

長老位上眾人思慮,不由對下麵的連悼又多了幾分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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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席上的短暫動靜連悼並不知道,以他如今的修為能力也聽不到,比試一開始,他就將身體的使用權交給了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