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五十多歲快退休的大嬸每天早上10點來下午三點就走,說是要去幼兒園接孫子,白天在這待的幾個小時還得給孫子戳毛衣,那個主任是個禿頂成天對著電腦下圍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還剩一個大叔抱著茶杯看報紙最大的樂趣就是跟主任頂嘴較勁,鄧嘉上了兩個星期班就不舒坦了,逛到別的辦公室一眼就看上了杜益民。那真是茫茫沙漠裏的綠洲啊。鄧嘉才24歲,從小被她爸慣著,她讀書那會教過幾個男朋友,但真就像她所說的,她就瞧不上那些年輕男孩。杜益民身上有股成熟男人散發出的味道,她有事沒事就拿著東西去求他幫忙,就連一個PPT都央著杜益民幫她做,一口一個杜哥叫得挺歡。還是少女心性,很自然就把杜益民跟自己最理想的大叔形象重疊在了一起。平時在從一些細枝末節和旁人的八卦裏感覺到了杜益民跟他老婆關係並不如他自己所說的那麼融洽。她更覺得自己才是最適合杜益民的那個人。

她是真的覺得這是真愛,否則她也不會這麼不管不顧,奮不顧身,當然,她還年輕,從沒有在感情上吃過虧摔過跤,而杜益民是有婦之夫的身份也隻是她衝破真愛藩籬的一個考驗罷了。年輕的女孩滿心滿眼都是被自己幻想出來的類似偶像言情劇裏的戲碼,但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

因為期望和幻想已經把杜益民勾勒成一個被不幸婚姻禁錮但依舊傳統的男人,所以當她被她爸一頓亂罵衝進杜益民的家真的看見那碟子時,她自己一廂情願搭建起來的愛情王國整個就轟塌了。

“杜益民,杜益民,你就是個人渣!”鄧嘉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在她的世界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她的父親把她保護得太好了,所以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隻會覺得這些事情太過肮髒,肮髒到她簡直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認識過杜益民。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在鄧嘉的邏輯裏,她隻設想過杜益民跟前妻藕斷絲連,餘情未了,她怎麼能夠自己的愛人居然是跟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床上亂搞呢?這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她哭著就把電腦給砸了,那碟子被彈了出來,她又嫌不夠解氣的把碟子踩成了碎片。然後目之所及處,都成了她發泄的對象,她砸了電視,茶幾,書櫃上的擺設,真是見著什麼砸什麼,哭得人都變形了,恨不得自己從來就沒認識過這個人麵獸心的男人。

“鄧嘉,夠了!”杜益民原本就心煩意亂,他的心思還沒有過渡到要哄鄧嘉回心轉意上,這些年他被簡寧慣得早就不知道心虛為何物,如今被鄧嘉這樣一鬧,一開始他還忍著,到了後來實在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他才覺得厭煩。這女的發起瘋來真的跟瘋婆子沒什麼兩樣。

“夠了?你衝著我說夠了?夠什麼了?你騙了我,騙了我爸爸,你真肮髒!”鄧嘉罵不出來更狠的話,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我在你眼裏就是個肮髒的人,你幹淨,你高尚,那你當初就不要來**我啊!”

“我**你?我**?”鄧嘉被**這個詞刺激得不行,更沒有想到她跑來興師問罪居然沒有看到這個男人跪在她麵前痛哭流涕悔過自新,居然還要反咬一口說她**。

“你鬧夠了就給我出去。”

“杜益民,你不是人!”鄧嘉歇斯底裏地吼了出來。

“我不是人?要不是你,不是你成天撩撥我,我會答應離婚?要不是你爸答應了幫我,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老子去不了規劃局,也在這位子上待不下去了,你懂不懂?你爸現在恨不得整死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要不是遇著你,我現在過得好好的,老子這次上不了,總還有下次。我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想著靠著你爸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