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聲音。

應該是李蔚來了……何可人想著去看自己身上的傷,隻覺得從來還未這麼痛過。

街道旁的木蘭造型路燈下站了五六個人,警車在一旁停下,李蔚看了眼汪隆派人將他帶上車,而何可人作為受害者,理當一同帶走,接受盤問。

「怎麼會弄成這樣?」李蔚眉頭蹙的緊,來不及問汪隆為何會找上她,眼裡隻看到了她的傷。

何可人疼的頭暈,隻歎自己命大,畢竟汪隆瞧起來與她實力懸殊太大,若不是不幸中的萬幸,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說來話長,總而言之,要不是我身上帶著電擊棒,估計明天早上就會有新聞報道不明身份女子橫屍街頭的命案了。」

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有心情說這些話,李蔚心疼的橫了她一眼:「先去醫院,匕首鋒利,你的傷口恐怕不淺。」

何可人搖搖頭,她覺得勉強還撐得住,可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太多犯暈的緣故,否則怎會看到不遠處……好像是舒南正朝她走來呢。

彷彿不確定般,何可人拿沾著血的手指揉了揉眼,臉頰上立即也蹭上了血跡,可眼前的人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緊跟著陰沉的嗓音便傳了來。

「怎麼回事,何可人,你怎麼回事……」

有一雙溫熱的手掌撫上了自己臉頰,何可人這才肯相信看到的人是真實的人,她耳邊聽到李蔚包括那些警局的人喚他舒少,不知怎的就感覺腿軟的站不住,隨之而來是永無止境般的黑暗。

………

「怎麼樣?」

「舒少放心,肩上已經縫了針,胳膊處傷不深,已經打過破傷風針,失血導致眩暈,加上受了不小的驚嚇,但沒有危險。」

「她什麼時候會醒。」

「麻藥下去,很快就能醒,隻是失血難免疲累,怎麼著也得明天早上了。」

朦朦朧朧,兩道聲音不時地在耳邊響著,何可人難受地皺眉,頭疼欲裂,想開口讓他們別說了,奈何發不出聲音,直到不久後四周真的安靜了,她才毫無意識的沉沉睡了。

私人醫院裡主任醫生謹慎地回完舒南的話出去,臨走還不忘輕輕帶上門,他本本分分處理傷口,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敢問,隻知道舒少……對床上的小姑娘似乎格外上心。

折騰到了現在,時間接近淩晨,舒南維持同一個姿勢已經在床邊站了許久,他眉宇間陰鷙揮散不去,說不上來是生氣抑或焦慮。

到底遇上什麼事了?他抱著她走的急來不及細問,隻知道初見她時半身的血,那瞬心頭一顫,感覺被狠狠蟄了一下。

好在他今天過來了,舒南不由慶幸的想。

那天梁渝的話整日裡在耳畔迴繞,他也考慮過憑什麼對她用這番心■

本來以為,梁渝對她說了那些話,她更應該遠遠避著他,不會讓事情發展的更糟。

隻是……何可人想著去看眼前的男人,他一夜未睡,眉目之間有淡淡的情緒,他們之間的關係走勢,好像不由她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