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比你先發現,你還有什麼好說?」

顧硯是硯墨的老闆,他跟季墨是再鐵不過的關係,同時更是合作夥伴,兩人一起扛著硯墨,所以關鍵時刻,顧硯的話比誰的都管用。

其實,季墨雖然疾言厲色,但何可人心底是真的內疚,她生怕唐果有個萬一,生怕出了什麼事。

「季墨。」她抬頭站在他麵前,鼻音很重,說道:「不是我帶果果上樓的,當時她哭成那樣,我不敢離開,我怕她情緒失控,會做出什麼傻事。」

這些心思,這些事情,季墨何嘗不知道?他扒了扒頭髮,雙眼通紅,難以忍受似的沉聲道歉:「可人對不起,我不是真心怪你。」

我是太害怕,太恨自己,太自責內疚。

顧硯說得對,為什麼要怪何可人?果果是他的妻子,她情緒反常,自己卻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急診室的門開了,打破靜謐的氣氛,季墨第一個衝上去,麵色緊繃青白:「她怎麼樣?」

主治醫師摘下口罩,將季墨的臉色看在眼裡,要他寬心:「隻是中暑了,其餘的檢查都做了,結果稍後會出來。」

唐果這時候被推出來,她人已經醒了,季墨湊過去要摸她的臉頰,她卻整個人反應木木的。

「果果,感覺還好嗎?」何可人站在舒南身邊問她,見她醒來,心也落下了。

唐果不說話,何可人見狀與舒南對看一眼,舒南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將人帶走了,過了不久,顧硯也帶著妻女兩人離開。

何可人坐上舒南的車,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她情緒那麼低落,舒南瞧著真是無比心疼,傾身將人抱著。

「寶貝乖,不要想了,唐果她沒事,至於季墨那個混蛋,我會教訓他的。」

季墨會說那樣的話,隻是一時情急,何可人沒有小心眼到會去在意記恨,便搖搖頭:「不要教訓,他太過關心唐果所以失去理智,我們應該要理解他。」

這種道理舒南怎麼會不明白,但還是十分不爽,他捧在手心裡的小姑娘,自己都百般不捨,現在倒被別的男人給欺負了。

「這件事小可人你就不要管了。」舒南心眼小,睚眥必報。

何可人不相信舒南真的會去找季墨麻煩,所以不再提,隻是問:「果果究竟為什麼那樣,去醫院的路上,季墨有跟你說嗎?」

舒南輕輕「嗯」了一聲,他的手指點著何可人的脊背,柔聲說:「因為顧魚魚。」

「魚魚?」何可人思維模糊了一下,她想起在茶座時,唐果的確時不時把目光放在魚魚的身上。

為什麼呢?她皺了皺眉頭,但也很快明白過來:「是不是因為……因為她自己的身體不適合懷孕?」

何可人並不能肯定,但是她想起曾經舒南這樣說過,大約八九不離十了。

「她看到季墨陪著魚魚,所以難過,甚至是——遺憾嗎?」

越發能夠肯定,事實也的確如此,舒南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歎了口氣:「恐怕這一次,季墨要下的功夫很深了。」

一語成讖,舒南料事如神。

病房內,唐果自從醒來就不說話,季墨著急,圍在她身邊,千方百計的哄。

「果果聽話,不吃東西不行,還想讓我那麼擔心你嗎?我記得你說過,要好好吃飯,要心疼我讓我放心的。」

無所不用其極,季墨將以前唐果的話都搬出來,但是於事無補,唐果就是不張口。

季墨多少感覺有些挫敗,他將醫院送來的湯擱在一旁,俯身親了親她,問道:「果果你想怎麼樣?你告訴我,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