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顧北輕聲喃喃了一句什麼。

許景嚴沒聽清,回頭“嗯?”

顧北卻不說了。

許景嚴也不急,走回到床邊,就在他身側滿滿等著。

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顧北第二次低聲喚了句。

“嚴哥。”

這回許景嚴聽清了。

看著小家夥熟睡的麵孔,許景嚴唇角勾了勾,沒忍住,低下頭來,在他夢語的唇瓣上輕輕吻了吻。

本該淺嚐即止,但那觸♪感實在太好,他又意猶未盡地貼上去咬了咬。

“在。”然後,他答。

看著那被咬過後紅潤的唇瓣,憋了三年的許景嚴實在沒忍住,湊上去再咬了一下。

·

次日清晨,顧北醒過來,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滿麵迷茫,支愣著一頭發絲坐在許景嚴麵前說“……我嘴是不是有點腫?”

許景嚴回過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是。”

顧北想問為什麼,可卻在這時候發現,許景嚴他竟然在穿褲子!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其中一方還在穿褲子,這場景簡直不可言語的黃暴,讓顧北一下子把嘴腫的事拋到了腦後,有點不知道自己的視線該往那放。

許景嚴倒還記得,沒等他問,就給了個答複“被蚊子叮了?”

顧北啊了一聲,遲緩地看了看這個充滿了高科技氣息的房間,不明白什麼樣的金剛蚊子能在這裏邊生存下來。

但他嘴又確實腫了,麵積還不小。

顧北若有所┆

顧北啊了一聲“好像是被蟲咬了。”

謝磬禾看了看“不像啊。”

哪有蟲在嘴上咬出兩排包的?這腫得也太均勻了點吧。

比起蟲子咬得,更像是……

謝磬禾哽了哽,想起早上路過男寢時,模糊聽見裏邊傳來的對話聲。

她那時候是有點兒沒聽清才跑進去問的,可這會兒上下一聯係,男寢的對話在記憶中便立刻清晰了起來。

不光清晰了起來,好像還帶出來了什麼信息量極大的東西。

謝磬禾不可置信地看看顧北,再看看身後作訓場邊緣的許景嚴。

不該吧?

謝磬禾想起那天情感交流的時候兩人的樣子。

……這麼快就和好了?

謝磬禾覺得自己有點懵,當時看他兩表情,還以為有什麼天崩地裂的理由在裏邊呢。

再扭頭一看,身側的顧北滿臉快樂地在跑步,謝磬禾沒忍住,問了句“你昨晚……”

顧北一秒緊張“去上廁所的不是我。”

謝磬禾“……”

顧北怕她不相信,很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真的,我昨晚沒上廁所,不光沒上廁所,我還做夢了呢。”

謝磬禾嘴角抽了抽。

顧北努力回想了一下,心說他是真的做夢了,沒撒謊的,就在許景嚴那邊睡下之後。

雖然這會兒回憶起來細節不那麼清晰了,隻能依稀記得是個很古怪的夢。

好像有人在拿硬邦邦的水瓶抵他身後,然後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這是什麼?在收保護費嗎?

顧北還記得,以前中學那會,他們學校有個小混混。顧北因為受傷,很晚才開始長個,是全班最矮的那一個,而且恢複上學那會行動還不是很利索,看上去好欺負,又很有錢,所以那小混混最喜歡聯合兄弟向顧北收保護費。

就是和夢裏一樣,找個什麼東西把他逼進小巷子裏,然後往他身上搜錢。

顧北太慫,不敢打架,乖乖把身上的錢全交出來。

混混們凶他,不讓他和父母說。

顧北被堵在角落裏,小雞啄米般點頭,然後回家和許景嚴說。

之後,那群校霸隻要見了他,八百米外就開始繞路。被校霸欺負的孩子們從此都喜歡和顧北待在一塊,時不時還會給顧北分享自己的便當,小零食等等。

因此,顧北度過了一個不錯的中學生涯。

所以他對收保護費的事情印象深刻。

……但也不至於夢到把?

而且那個搜錢的動作吧,越想越讓人覺得不對勁。

怎麼腹肌那也搜呢?

顧北十分迷茫。

那頭的謝磬禾早就超過他徑直跑出去了。

顧北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搜腹肌,就索性不去想,隻覺得昨天晚上溜出去的事情沒被發現就可以了。

他倒不是覺得夜不歸宿是多嚴重的罪名,純粹是他演了喬深情之後,隨便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和眼神都能被網上的顯微鏡女孩捕捉到,然後做成表情包哈哈哈一天。

那副光輝景象伴隨了《幸福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