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雨下超過三天的話,發熱膏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疼痛度隻能維持在顧北忍一忍然後勉強睡著的那個程度。

所以顧北一個人的時候,一旦下雨,洗澡每一回都會把自己身體擦的幹幹淨淨一滴水珠都沒有,像在軍營裏這樣穿濕的衣服是絕不可能的。

一邊晃著發熱膏藥,顧北一邊說“我今晚會貼。”

意思是貼了就不會疼了。

顧北說這句話的本意,是想讓許景嚴放心。

其實最初見麵的尷尬被時間逐漸緩解之後,顧北已經沒有那麼排斥和許景嚴說話了–––或者說,顧北從一開始就沒有排斥過,之前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不敢。

他不相信自己有和許景嚴保持正常交往的定力。

要哪天往著往著就像以前一樣忍不住地往他腿上坐,那三年前的分手多尷尬?那可是顧北用他的小腦袋瓜深思熟慮,忍痛割愛做出來的決定。

輕易複合,遲早重蹈覆轍。

不過,在那天許景嚴給他送了餃子之後,顧北對許景嚴態度其實就寬鬆了很多。

像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回答許景嚴,表示他願意等許景嚴解決矛盾的那一天。

顧北之心十分誠懇,然而許景嚴的神情卻一點也沒放鬆下來。

非但沒放鬆,看向顧北手裏的發熱膏藥時,還帶著幾分不快。

好像那膏藥不是膏藥,而是他的情敵一般。

“洗澡去了。”顧北也沒注意許景嚴的表情,低頭把膏藥放回,伸手推了推對方。

結果那手顧北一時沒注意,直接推在了許景嚴的胸膛上。

他回過神後愣了愣,一瞬間比許景嚴還緊張“我碰到你傷口了?”

是碰到了,挺不舒服的,所以許景嚴下意識說了句沒事“小問題。”

“假的。”顧北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親眼看過許景嚴的傷口,因為不論是那天在浴室,還是後來在房間,許景嚴的胸膛前總有布料遮掩,所以顧北不知道他具體傷成了什麼樣。

許景嚴從最初那陣不適中回過神,低下頭,看著顧北擔憂的模樣,計上心頭“假的。”

顧北“?”

“疼死了。”

顧北“……?”

“你摸摸?”

簡直得寸進尺!

……但顧北竟然還挺想摸。

作者有話說:和我一起喊

嚴哥是什麼人!

嚴哥是我們北北的飼養員!!!

他還有別的身份嗎?

沒有!!

瓜殼裏的瓜瓜給了大家一記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眼神!

第26章

真正的男人, 敢於直麵沒有黃色的人生。

顧北挺直了脊柱,以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的姿態, 堅定轉身, 拒絕了來自前任的誘惑。

許景嚴這回沒攔他,目送小家夥同手同腳地走去洗澡,心情還挺好。

他沒抽煙, 靠在牆壁邊,等顧北的背影消失, 回想了一下之前和他的對話, 然後打開光腦,撥了個通訊。

·

次日早上集合, 天又陰沉了下來。

空氣間很潮,灰蒙蒙的雲朵一團團的,拚了命般憋著沒將雨落下來,看上去又悶又重。

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顧北等人結束了一上午的體能訓練。

空氣潮,又出了汗, 顧北理所當然的不舒服,大中午就去衝了個熱水澡,順便貼上了膏藥。

結果出來的時候手裏東西太多, 一個沒留神撞到了人。

被撞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看上去比奉達將軍還老個十幾歲。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如鷹隼般銳利,表情刻板嚴肅,連臉上的褶皺都是順著那常年繃著的表情長的。再配上那一絲不苟軍服, 一看就是個威嚴極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