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顧北嚐到了點點血腥味。
他有些慌,沒料到自己那一下下的牙有那麼重, 身體都僵硬了下來, 立刻不掙紮了。像犯了什麼錯的小孩,好似被咬破的不是許景嚴而是他一般。
感覺到對方的狀態,許景嚴約莫是覺得可愛,從方才凶猛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低頭在他唇瓣上輾轉著輕咬了好幾下。
這次和之前不同,情意綿綿, 帶著幾分疼惜,卻又並沒有在溫柔之下鬆開控住顧北的手,可以說是非常像他了。
吻是溫柔的,但力度和控製也是絕對的。
是又品嚐了好幾下,才默默將身體撤離開一點點,低頭對上顧北的眼睛。
顧北從前期沒反應過來的驚,到中期反抗不了的不快,再到末尾品到血味後不敢動的慌,一係列情緒轉來轉去,此時眼裏早就充滿了迷茫。
直到對上許景嚴那雙含笑的眼睛,心尖微顫,才慢慢清醒過來。
不小心瞥見他因為帶傷而暗紅的舌尖,發現這人已經傷成這樣了,眼中的騷騷的情緒和快要溢出來的黃顏色還不忘減。
顧北讓他放手,許景嚴說不。
顧北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罵了句。
“……色魔。”
做鬼也風流的那種。
“嗯。”見他動唇說話,許景嚴心底的念頭又被勾起,低頭再親了一下。
顧北偏頭躲過,一邊繼續嚐試掙紮。
無效,又罵道“流氓。”
“嗯。”許景嚴又親他,“你說的都對。”
顧北“……”
他不罵了,將所有罵人的話都含在了眼底,嚐試用眼神去攻擊對方。
許景嚴約莫是覺得他這樣子更可愛了,低笑了兩聲後,再次低頭去親他,而這回是親在眼角的淚痣上。
反複親吻了好幾下,然後湊到顧北耳邊,輕聲說“小北,我很想你。”
那低沉的氣音順著空氣鑽入顧北的耳畔,他微微一個哆嗦,心下跳得更快。
“這些本來是不該說的,但我想和你說。”許景嚴在他耳邊輕蹭,低聲道“這次修養完,有一場惡仗要打。”
顧北身體一僵。
“和當年的情況差不了多少。”許景嚴又說。
顧北的瞳孔微微睜大,一雙手再次掙紮起來,想去看對方的眼睛,卻被許景嚴繼續壓住。
“噓。”許景嚴在他耳邊說,“乖,別動。”
“但現在的聯邦不同過往了。我答應你我會解決好這件事的,不會太久。”
顧北的胸腔起伏頻率變高。
許景嚴感覺到了,低下頭,在顧北的額角處近乎癡戀地輕輕蹭著,然後輕哄道。
“所以現在先讓我抱會。”
他話音落地,室內一寂。各種無聲的情緒揉進牆壁邊四散開的霧氣之中渲染開來。
顧北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了許久許久,將心裏萬般情緒全部壓下。
終究還是心軟。
被按住的手於是不動了,任由許景嚴埋在他的肩膀上,放肆地沉浸在他的氣息之中。
·
次日清晨,顧北是在許景嚴的床上醒的。
那人的呼吸輕輕打在他的耳後,手臂將他圈住,胸膛和他的背脊緊貼,像極了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
此情此景與回憶交錯,叫人恍惚。
顧北微微愣了愣後,才坐起身來。
回過頭,那人意料之中地早就醒了。見他起身,身體微微翻正,支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他。
醜傷口已經見過對象了,所以許景嚴一點不再遮遮掩掩,恢複了他在顧北麵前暴露狂晚期的設定。
紋理清晰的肌肉在被子下邊露出來,上麵盤踞的傷口固然可怕,同時還帶著幾分野性,勾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