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嚴說“是。”

“十五年前邊疆軍醫處的構建已經很完善,緊急搶救和前期治療都在那邊做的話,效果會比匆匆回首都好很多。”西西裏教授說,顯然是不明白許景嚴為什麼要將顧北帶回首都做治療。

那個年代的星艦沒有現在這麼成熟,從邊疆回首都的路程約莫要半天。

半天,對尋常人而言好說,但對渾身是傷的顧北而言,就不一樣了。

許景嚴看了眼顧北,給了解釋。

其實以聯邦十五年前的戰力,加上橫空出世的5s級戰士,應對在走下坡路的塔姆人並沒有多艱難。

當年的仗之所以打得那麼辛苦,是因為聯邦沒有及時掌握到塔姆人外形進化的情報。他們是在塔姆人已經滲入了邊疆,甚至已經能從軍營內部造成影響,才後知後覺的。

這也是顧北為什麼能在父母葬禮上被塔姆人拐走的原因。

十五年前的戰場傷亡慘重,邊疆一片混亂。許景嚴那時還在軍校,通過老師熟識的忠義老將大多跟在那場戰爭中犧牲了,他對邊疆的勢力分布不熟,且當時塔姆人的清掃工作也還沒有徹底完成,他不放心讓顧北在邊疆做手術。

塔姆人的報複心極強,它們將自己被重創的大頭算在當時領頭的5s級戰士身上,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毀滅其幼崽。

顧北對他們而言是仇人,也是潛力巨大的敵人。

它們能抓顧北一次,就能抓顧北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在將顧北帶回首都的前兩年,許景嚴幾乎不允許讓他在自己視線之外和任何人單獨相處。

西西裏教授看著報告,輕輕點了點下巴,頗為可惜說“但如果前期治療是在邊疆做的話,他現在的情況會好很多。”

許景嚴頓了頓,說“是。”

這點他是知道的。

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

顧北看看西西裏教授,又看看許景嚴,忍不住護了個短“我覺得我現在狀態也還挺好的。”

西西裏教授從鏡框上方看他“嗯?”

顧北見他不信,搬出鐵證“能吃能喝。”

西西裏教授一樂“這就是挺好?”

顧北用力點頭。

西西裏教授看了他半天,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低笑了一陣,用一種頗為感慨的語氣說“他性格像顧朗啊。”

很久沒聽人用熟稔的態度提起這名字,顧北愣了愣。

許景嚴拿了衣服,示意他穿上。

“我答應你替他製藥,有你、馬爾道夫和古馳以及部分科研院上層的默許,這方麵的人力物力會寬容許多。但他的病症根深蒂固,我之前給你的答案現在還是沒有變,完全痊愈不可能,我隻能在緩解舊傷複發方麵盡量替他爭取。”

“之後每一天我都會安排人到這邊來提取他的身體數值,然後會送一些我之前兩年已經開發了的藥品過來讓他先試一試。”

許景嚴說好。

西西裏教授點頭。

·

估測室的大門緩緩打開,外麵立刻傳來了兩道梆硬的聲音“怎麼樣?!”

西西裏教授看了眼許景嚴和顧北,把情況大致說了說。

馬爾道夫將軍立刻皺了眉頭“不能完全痊愈?”

“是。”西西裏教授說。

馬爾道夫看了顧北一眼,正要說什麼,顧北就被許景嚴拍了拍肩膀,是讓他先回去的意思。

一水的陌生人和許景嚴,顧北肯定是聽許景嚴的,乖乖扭頭朝宿舍的方向走。

馬爾道夫和矮個老頭的視線一路追著他,等人消失在走道盡頭,才收回視線。

馬爾道夫將軍臉上寫盡了不滿“如果你當初接受我的幫助,從十五年前就開始好好研究,他的傷勢不至於落得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