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資料都有限,所以在後者要用哪些成分上,多爾教授和西西裏教授爭論得有些瘋狂。
向瑞的關注點卻是:“怎麼注射?”
西西裏教授立即:“不能人海戰術,剛剛大家都看見了,人越多,博多的情緒就會越強烈。”
“也不能注射在觸手上,沒有用,那一塊神經太弱,一定要注射在他的主幹上才有效果。”多爾補充。
向瑞皺著眉頭:“我同時間隻能確保一管,能分開注入嗎?”
“不行。”西西裏教授道:“這兩種針劑裏的成分需要同時注入體內才能將藥效發揮到最大。”
“那你們放進一管針劑裏?”
“直接放進一管針劑裏產生的成分效應結果不一樣。”西西裏教授又說。
“……”不管別人聽沒聽懂,反正向瑞沒聽懂,他決定提取關鍵詞:“所以,必須兩管兩人同時注入?”
西西裏教授點頭:“您要從您的士兵中再挑一位。”
到這的時候,西西裏教授又看了眼他手上的傷口:“或者兩位。”
向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臂膀,淡聲道:“小事。”
他的傷是小事,但從手下挑出一位和他水平差不多的可不是小事。
之所以要求這麼高,是因為向瑞之前已經應戰過博多了。他能感覺到,就算經驗豐富如他,也始終占不了上風,更別提順利注入針劑了。
他的戰鬥力已經是整個二營現屬軍官中最強的了,他都得冒險,西西裏他們還不讓用人海戰術,讓他怎麼從自己的下屬裏挑?
“我可以。”這時,一道聲音從耳側傳來。
是向澤。
顧北沒走,他就不能走,這會兒聽見這句話,理所當然地站了出來。
和二營大部分守衛不同,向澤之前是貼身跟在許景嚴身邊的,雖然沒有到達胖山那樣的指揮官位置,但戰鬥方麵能力一流,體術甚至比向瑞還要強,否則許景嚴也不會加派他過來跟著顧北。
尤其他還有極為豐富的應戰經驗,絕對是不二人選。
向瑞盯著他看了兩眼,收回視線,說:“那就我和向澤。”
“不對,不夠。”西西裏教授皺眉思考片刻後,又說:“博多曾經也是精銳士兵,能力比起少將您並不差多少,隻有兩位的話,不夠。”
針劑是很脆弱的,他們又要保護針劑又要盯準時機……太為難了。
“我再點幾名士兵?”向瑞說。
“可以,但這不是最好的方案。”西西裏教授答:“我說過的,人數太多會激起博多的情緒反應。”
一旦博多情緒激烈,士兵安危都未必能保障,更別提注射針劑了。
“那?”向瑞眉頭皺起。
西西裏教授不答,隻看向許景嚴。
許景嚴在他們的討論聲中早就登上了炎地,機艙內白色的金屬光芒將他的臉映得尤為冷冽,他語氣平平,沒什麼情感道:“您想怎樣?”
西西裏教授沒接話。
他知道許景嚴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在碰許景嚴的逆鱗。
但向澤是向瑞的親弟弟,向瑞在這種情況下能毫不猶豫同意向澤的主動請纓,如果許景嚴如顧北所說,尋常士兵不會做的他也不會做,那麼尋常士兵會做的,他也應該會做。
何況應戰博多不是什麼必死的局數。
如此想法聽上去有些誅心殘忍,但西西裏教授想為最好的結局爭取最有利的條件。
許景嚴看著西西裏教授,那雙眼睛在前往一線後本來就足夠不近人情了,如今變得更加冷漠。
他沉默片刻後說:“顧北不是士兵。”
西西裏教授說:“是,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關鍵時刻,責任應該落在每一位聯邦民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