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二營。

最後一名被傳送進去的士兵在滑行的半途中突然出現變異,從病床上暴起,直接將那一節索道撐裂開,陪同他往下的醫護人員和教授們的驚叫連連。

向瑞黑著臉看出去,手逐漸握成拳,耳邊不斷傳來總營通報索道請求救援的光腦提醒。

那是在索道上,兩百層高樓的索道上,怎麼救援?

他帶上來的守衛全是陸軍,打走廊的類塔姆人都夠嗆,現在讓他們去索道上在空中繼續打?

……瘋了。

“小型星艦在申請了。”旁邊的士兵擦著汗報告道。

二營是特殊地帶,正常星艦不可以開入營區內,內部倒是有一些小型星艦用於高空作業,但眼下二營開啟了防禦模式,這種模式基本等於將整個二營封閉起來,為了保證裏麵的各種資源和庫存,限製會比之前還要多,星艦必須要特殊申請才能開出。

“剛剛才申請的?”向瑞低聲道。

“不是,這邊出事後就已經申請了。”士兵說:“一分鍾之後就能到。”

那他們就隻需要撐一分鍾。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要怎麼將索道上的科研人員從類塔姆人的手下保住,並且送上星艦。

“星艦上會有空戰士兵,他們說可以完成科研人員的運輸,但要求我們幫忙牽製類塔姆人。”士兵又說。

向瑞往下看了眼。

兩百層。

“說得容易,怎麼牽製?”向瑞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一邊冷聲反問,一邊去找繩索,往自己腰上捆。

“你不行。”向澤將人按下,然後不等向瑞說話,就伸手在他腦後按了一下。

向瑞腦中瞬間嗡地一聲,接著眼前就一黑。

“軍醫,麻煩把他帶走。”向澤回頭說。

斯維從他們的反應中一眼就看出了向瑞的問題,該是剛剛在地上摔出來的,連忙和另外兩名醫生將他拖到後麵。

向澤果斷把向瑞的繩索綁到自己身上。

向瑞還沒從那種頭痛和心髒喘不過氣的感覺回過神來,半晌才氣力不足地低聲罵了句:“你行?”

向澤利索地用繩索在腰上做了個安全的綁帶:“我是潛行兵,這方麵確實比你強。”

說完之後,他將繩索的另一端丟給幾名士兵,嚴肅道:“握好,鬆了我就死了。”

幾名士兵:“……”

看他們恨不得牙都用上的樣子,向澤滿意了,果斷順著索道往外走。

“你一個人能行嗎?”關鍵時刻,顧北問了句。

聽見他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響起,向澤莫名打了個哆嗦。

經過這一天密切的相處,他已經發現了,他是說不過顧北的,而且每次都會被他繞入神奇的腦回路。

在這種意識之下,向澤其實已經不打算多和顧北說什麼了,隻是堅定地回了句:“能。”

“真厲害。”顧北毫不吝嗇地表揚,然後不知道從哪摸了根繩索出來,學著向澤的樣子在自己腰上綁:“但我想和你一起去。”

向澤差點一個腳軟直接從索道上摔下去:“算我求您了,別。”

“不可能。”那頭的向瑞也堅決道:“我讓他們一起下去都不可能讓你去。”

“他們”指的是那群和類塔姆人激戰過的守衛們。

顧北自顧自地係繩子,瞟了向瑞一眼:“向少將,你是不是很有錢?”

向瑞:“……?”

“買東西要考慮性價比的。”顧北吸了吸鼻子,用他窮了多年總結出的經驗對向瑞進行敦敦教誨:“有錢也不能亂花,更何況您現在手下的不是錢,是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