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與佛祖無關——”微微一笑,一燈便轉身離去,不過含笑的輕語卻同時飄入耳中:“是歐陽公子的神空!亦是小姑娘的神空——”
微微一愣,待明了他話中之意,我真的有些臉紅了,又略有些好笑,這一燈大師竟也開始打趣人了!訝異中一回頭便對上覺慧帶笑的眉眼,我竟然又很沒用地亂了呼吸,突然意識到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特別是旁邊耶律齊若有似無的目光,我連忙抬腳便走,不遠處覺慧也跟了上來。
行了一段,我們便到了獨孤求敗埋劍的崖壁前。
“你不是給這山取了個名字?不如就刻在這麵石壁上!”旁邊覺慧突然望著我笑道。
“你行麼?如果隻是巴掌般大,那還不如別刻,誰看得見呀?”
“放心,不會比那兩個字小!”指了指崖壁中部一米多高的“劍塚”二字,覺慧突然捏了下我的鼻子,“還有,以後不許懷疑我!”
“小師父——”那樣滿含寵溺和霸道的神情絕不是嵩山之上的覺慧會有的,隻短短一年,我卻早已習慣他的改變,也更眷戀——隻是一想到馬上便會與這樣的他分別,心便又有些亂了。
手突然被牽住,隨他走到崖壁下,覺慧接著便低頭吻住我,不似以前的溫柔試探,是帶有焦躁和掙紮的霸道索取,於是我終於明白,麵對分離,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不舍彷徨,調整好心情,我輕輕避開他的掠奪:“小師父,你不是要題字麼?快讓我瞧瞧!”既然分別已是不可避免,為什麼我不讓彼此微笑麵對?
“是我們一起寫!來,先上去!”輕撫著我的發微微一笑,覺慧率先攀上崖壁中間的平台,凝下心神我也跟著攀了上去。
拿出淩冠在崖壁上試了試,覺慧突然又淩空躍起數丈,用幾十米的長繩縛住崖頂一塊突起的巨石,一臂纏繩,另一手提劍便在岩壁上龍飛鳳舞地比劃起來,被利劍劃過而形成的岩石粉末在風中散開,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我卻一動不動望著眼前的一幕驚心不已。直到覺慧已安然回到我麵前,我還是有些驚魂未定愣在當場。
“隻不過比平時練輕功時高一點點——不怕,就像飛起來的感覺,很舒服!”輕拍了下我的臉,見我終於有所反應,眼前的人低歎著將我攬入懷中,“我沒有寫完,你要不要試試?”
經他一提醒,我才發現他刻的那三個字竟都少了一兩筆,掙紮許久,我終於定定點了點頭。我怎麼會不明白他的苦心?挖掘出這具身體最大的潛能,他走得也能安心些吧!
“不要看下麵,隻要想著把字補完就好!你能做到的!”將繩子末端係在我腰上,覺慧又將淩冠慢慢塞到我手中。
“嗯!”點了點頭,我極力忽略腳下二十多丈的高度,隻以中間這塊平台為起點,深吸一口氣,運氣於雙臂,一手攀著繩子我終於蕩到覺慧所刻的三字麵前,想到這座山名竟是我們兩人合力題刻,心中的緊張也幾乎蕩然無存,右臂揮出,“九”字一撇便滋滋在壁上出現,看著似乎還不錯,身子又下滑半米多,長劍當空劃下,寫了一半的“劍”字也歸於完整。回頭看到覺慧含笑的臉,我又輕鬆補完半個“穀”字,待回到埋劍台時,我偷偷瞅了眼腳下,感覺還不賴!
回了劍台,我才感覺手臂有些發麻,不過待看到“劍塚”二字旁邊並列的“九劍穀”三個大大的正楷,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甜蜜喜悅自豪等等情緒也慢慢在心裏泛開,臂上的那點酸痛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