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短暫的鳥啼,路雪陽動了動,而路雪月則是沸騰了。
“哥哥,終於來了,我就說嘛!”她高興的跳了起來。
他命人將馬車往前趕,到十裏亭的地方停了下來。
“蕭南圳呢?”路雪陽問。
“我家主子派我來轉告路公子,漠北的生意若是不想要的話,他可以代為接手,請公子放心。”語氣很平,像機器發出的聲音。
我好奇地從車簾縫隙看出去,隻見亭子裏有三個人,路雪陽、路雪月,還有剛才說話的一身黑衣男子。他側身站著,那麼遠,我看不清他的麵容,隻是感覺麵容很冷硬。蕭南圳讓他來,應該是屬於親信類的吧。
“哼,你不要囂張,以為我們怕了你!”路雪月斥聲罵道。
路雪陽轉頭看了她一眼,臉色不怎麼好。路雪月接收到哥哥警告的眼神,也隻能緘口沉默,不敢再說什麼。
“漠北的幾個馬幫一直與我路家交好,怎會受你唆使。若是蕭南圳害怕,自可不必來,何必用著滑天下之大稽之事說與雪陽聽呢?”路雪陽依然鎮定,仿佛剛才的臉色蒼白隻是一時錯覺。
“漠北馬幫上月剛換當家,幾個幫派之間也因為爭搶地盤而發生混亂,加之其他商號的介入,他們已經不想受路家的控製,如若不然,路公子又何必拋下江南,匆忙隻身前往布格?”
“你……如何知道?”路雪陽語氣有些不穩,但極力保持鎮靜。
“還有,老夫人的病,恐怕也拖不了幾時了。”
“你……”路雪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他怎麼就忘了,蕭南圳與方諾交好呢?若說神醫都不肯救治的人,那一般的大夫就更不敢救治了吧。試問,誰希望砸了自己經營多年的招牌?神醫不肯救治,自然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啊!
“我家少夫人就托路公子多為照拂了,若是少夫人少了一根汗毛,路鷹堡,將會永遠消失。”黑衣男子冷冷地說。
路雪陽氣的有些發抖,沒有回話。
“我要見我家夫人一麵。”他冷硬地提出要求。
許久,就在我以為路雪陽不會答應的時候,馬車外的人將簾子拉了開來。
陽光照耀在我臉上,一時有些睜不開眼。
我望著離我十幾米遠的黑袍男子,冷硬的麵孔,堅毅的眼神,是我沒有見過的陌生麵孔,卻沒由來覺得有些熟悉。
他站在亭子裏,我坐在馬車上,就這麼對望。我輕輕地勾起嘴角,對他微笑。他禮貌地向我點了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