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遊移到我的唇，開始舔咬。我緊閉著唇，不拒絕，不回應。
“就當時被狗咬了吧，就當是被狗咬了……”我在心中不斷對自己說。但是，這種從未受過的屈辱以及恐懼，不斷撞擊著心靈深處，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脆弱，以前還曾想，隻要心念不倒，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的，而如今，隻是被人這樣的羞辱折磨，就屈辱流淚了嗎？
似乎是嚐到了淚的味道，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迷蒙帶著未散的情欲，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沒有擦拭臉上的淚，平靜地看著他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蕭南圳為你做過什麼？一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你被綁架，是我救了你，你遇到困難，他卻不曾幫過你，隻會拖累你，連死了都是，這樣，你還執意要救他娘嗎？”
“我以為，自我進莊以來，就說的很清楚了。還有，我兩次遭綁架，以及遇到的所有困難，好像都是拜閣下所賜。”
“總之，我路雪陽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例外。”
“是嗎？那麼，蘇瀅恭候。”
“我現在就去，將與蕭南圳有關的人都殺了，斷了你所有的念想！”
“那麼，你是不是第一個該殺了我呢？”
“蘇瀅，你不要以為我不敢！”他頃刻間變得陰冷無比。“哼，我想，爹爹也不指望你能想出什麼辦法，早殺晚殺，都是殺。”
我看了看月色，中天了。“是嗎？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不過，你和路老爺還真是小看我了呢，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
“你以為我會信嗎？”
“待到明天，不就知道了？”
“蘇瀅，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女人，終究是不能與男人抗衡的。”
我不理會他，徑自走出芳岫居。
“你要去哪兒？”他上來猛地拉住我的手，捏的很緊，心中有怒，又將怒氣全都轉移到手腕上。
我回過頭恨恨地看他，有恨意有淩厲，或許是眼裏含淚，在銀白的月光中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他竟鬆開了我的手。
我繼續往前，他跟了上來，有幾個侍衛不放心，也跟在了後麵。
我一路往東，他沒有阻攔，或許是過於自信，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來到東邊的花園，我走過去，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這是離莊外最近的地方，隻要越過一道院牆，外麵就是一片林子，再往外，就是通往城中的路了。
我拿出藏於袖中的羊脂白玉蕭，吹曲。路雪陽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看著，靜靜聽。晚上蕭塵山莊，有些靜謐。四周沒有別的莊院，聽不到繁華，隻有蟲鳴相伴，月光照耀、清風拂麵。
我暗自打量著遠處隱於黑暗的侍衛，五個人，應該可以對付吧。現在，欽雪他們已經離開了嗎？
我知道我現在做的這個決定有多麼倉促，但是，他剛才說要斷了我所有念想的話，卻絕非玩笑，或許，他離開芳岫居之後就有可能去殺了蕭夫人他們，那麼這些天的部署，將會被察覺，處在被動的地位，勝算將會大打折扣。
不如，今晚，就做一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