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送到這裏吧。”我下車,對鳳翊青說。
“我看著你進去。”他緊了緊我肩上的披風,看了看飄香居的牌匾,對我說。
我點頭,慢慢轉身。
“客官裏麵請。”張伯見門口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熱情地出來相迎,卻在見到我的時候,驚嚇住了,隨後又變成了驚喜,“小……小姐……”
“張伯,咳咳。”我笑著點點頭右肩處傳來不適,胸口也還疼的緊。
“沒事吧?”鳳翊青在一旁擔憂地問。
我笑著朝他搖搖頭,笑容有些虛弱。
“老婆子,快看誰回來了!”張伯向裏麵吆喝。
“誰啊!”裏麵傳出婦人的聲音,隨後任已經到了身前。
“小姐!真的是小姐!哎喲,可算回來了!”張嬸看到我,由不可置信道歡喜,然後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張嬸。”
“小姐,你可回來了,想死我老婆子了。”她欲哭欲喜地上前,想拉起我的右手。鳳翊青見勢擋在我的前麵,“瀅子受傷了。”
“哪有這麼嚴重。”我虛弱地說。
“小姐,你怎麼了?”張伯張嬸一臉緊張的望著我,不敢隨意亂動。
“沒什麼大礙,我們先進去說吧。”我阻止他們繼續。
“瀅子,好好照顧自己。”鳳翊青說,向後麵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從馬車裏搬出一段對補品和我的行李,張伯連忙帶路讓他們將東西放到我的房間。
“瀅子身體不好,好好照顧她,多給她買些補品補補身子。”說著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大可不必這樣。
“是是。”張嬸聽了連忙點頭,但拒不收銀票。
鳳翊青也不管他們,直接將銀票塞到他們懷裏,看我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小姐,我們進屋吧。”張嬸看馬車已經消失,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隨著他們到了後院。
後院跟我走時沒有太大差別,我的房間仍然留著,很幹淨,似乎經常打掃。
“小姐,你看缺不缺什麼,我趕緊買去。”張嬸笑嘻嘻在後頭說。
“很好了,缺什麼以後再補吧。”我說。
“是,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
“恩。”
“那我先下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恩,你去忙吧。”
張嬸走後,我睡了一覺,不停的做著光怪陸離的夢,不停的閃現這各種畫麵,有古代的,有現代的。醒來後,覺得渾身像被什麼壓過似地疲憊,滿身的汗。
自己去廚房燒了一鍋水,費了半天勁才將水一點一點搬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走到前麵的飄香居。
“你洗澡了?怎麼不叫我?這都秋天了,洗涼水多不好,況且身子還不好。”張嬸見我一身清爽地出現,臉上出現薄怒。他們隻知道我身體不好,似乎受傷了,但看我虛弱的樣子,並不敢多問。
“沒有,我自己燒了點熱水洗的。”我笑著說。
“這就更不成了,累著可如何是好!以後這粗活累活你都別做了,好好養養身體,你瞧瞧現在,比以前瘦多了。”
“恩,知道了。”
“小姐,餓了吧,你想吃什麼,我來做。”張嬸問。
“隨便吧,清淡點的就好。”我淡笑著說。
“好,那你先上樓上等著。”
“恩。”
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這是以前我最喜歡的。可以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影,大家在位生計而忙碌,很真實。
張伯張嬸並沒有問有關於我的事情,隻是盡心地幫我調理身體。我知道他們關心我,卻不知該如何跟他們說我的經曆,還是算了。張振書四年前考了一個功名,在鄰縣的一個小鎮當知府,管著一方百姓,已經娶妻,育有一子。他曾要接二老過去,可是張伯張嬸擔心飄香居沒人照料,怕我回來找不到他們,所以一直沒有走。
“飯來了,趁熱吃。”張嬸將飯菜上桌。
“給我拿了個勺子吧。”我說。
張嬸看了看我的右手,眼眶有些紅,忙轉身下樓拿勺子,走時還抹了抹眼淚。
被蕭晉岩傷了一掌之後,經過半個月的調養,傷好了很多,但是右手卻怎麼都使不上勁。在曲州的時候,流風和素素輪著喂我,那個時候如木偶一般的我也沒有覺得不習慣。從曲州到山城,鳳翊青也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現在,我是如何也不能讓人喂的,左手也不是很靈活,不過拿勺子應該是沒有困難的。
張嬸拿來勺子,我點頭對她笑了笑,開始吃飯。
時間,又倒回了我剛到鳳朝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過的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