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甘情願地追隨起他來——盡管他依然不對他們假以辭色。
“伊東少爺。”“天才伊東。”盡管那些人眼裏有崇敬和羨慕,畢恭畢敬。
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
沒有人叫土方少爺,卻在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他……
一邊惡劣地作出不屑的表情一邊又對別人的請求甘之如飴,那樣的家夥——讓人討厭!
然而那樣的人第一次敗在我麵前,我卻一點也不快樂。
“為了一個藥罐子,值得嗎?”
他又要掙紮著爬起來,“你這混蛋!不許那樣說她!”
“那麼,叫她次等品應該可以吧。”整了整衣襟,心情卻似乎越來越差——一提到藥罐子,我的心情總會變差。
“混蛋!”
土方,你就隻會這一句麼?
粗俗而沒有新意,果然適合你。
然而,那樣想著的時候,卻更加覺得煩躁了……
“伊東君,真是抱歉。”藥罐子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那件事,竟然替土方道歉。
“與你沒有關係。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但請您也不要生他的氣好麼?”
為什麼你認為我是會生氣的那一方呢?為什麼你要替他道歉呢?難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夫麼?
我很想那樣詰問她,最終卻什麼都沒說,“沒關係,我不會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她又笑了,笑得那麼勉強,討人厭……
“其實,”她咳嗽了起來,“原本有些擔心呢,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至今我都覺得伊東君與我在一起不快樂呢。”
“沒有的事。”
“從小時候起就一直是那樣了。”這一次她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一笑而過,“被欺負了也不會哭鬧,被誇獎了也不會得意,想要與你說話,卻總是擔心自己會被嘲笑。”
說了那麼長的話,她咳嗽得越來越厲害,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從來也不知道伊東君在想些什麼,爬山的時候想要找伊東君一起玩又怕被當作‘與天才搭訕’的家夥,更怕被伊東君拒絕……”
怕……我嗎?
那時候的事我已經記不清了。
周圍的孩子們似乎一個個都玩得很開心,隻有我的世界是灰色的。
學校組織爬山的時候,我沒有與任何人一組,那種手拉手一起登山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可笑的——如果一個人掉下去的話,不是其他人都危險了嗎?
那種把性命交給別人的傻事,隻有傻子才會做吧。
可是,當我一個人自認為得意地第一個登上山頂的時候,卻一點也不快樂,那種風景在伊東商社的大樓頂層也看得到——並沒有什麼希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