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萊!你剛才說什麼?!”
強烈的氣流從猛然撕裂的空間中洶湧而出,把幾個人吹得東倒西歪,凱魯王子連忙扶著夕梨,眯著眼睛望向風吹來的方向。
片刻後,風停,一名紫發的美麗婦人站在眾人麵前,她頭戴綴滿鮮花穀穗的冠冕,臂挎果籃,另一隻手持著麥穗形的黃金長杖,身上所穿一襲古典的希臘長裙襯托得豐滿的體態典雅神聖,她的容貌端莊而慈愛,然而一雙含怒的星眸卻破壞了她的仁慈的氣質。
隻見她從快步空間縫隙中走了出來,在戈萊麵前不遠處站定,而自她出現,戈萊便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端正地僵立在原地,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腦袋低垂,先前的傲嬌氣勢蕩然無存。
“媽、媽媽,您……您怎麼來了?”
戈萊的話令在場不知情的眾人皆是驚異非常,任他們怎麼看,也無法相信忽然出現的年輕美婦能生出這麼大的孩子,何況她和戈萊女神長得也不像嘛,雖然戈萊也很美,但是隻是凡人的美,而那名少婦則美得神聖莊嚴。
德墨忒爾的怒氣是那麼明顯,連聲音都拔高了許多:“別想轉移話題!卡俄斯在上,我剛才都聽到了什麼話啊!我的愛女戈萊呀,從前的你是多麼高貴優雅,整個奧林匹斯都找不出比你更嬌美可人的女神,可你才嫁入冥府不過幾年,怎麼就學得如此粗俗!成何體統!!”
“對不起,媽媽,是我不好,我錯了,您別生氣……”不論如何,先認錯吧。對自己的母親,戈萊當真很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早就反對你和哈迪斯結婚,冥府那種地方果然一點也不適合我純潔優雅的女兒,不但珀耳塞福涅學得離家出走,瞧瞧你都變成了什麼模樣!上次你跑去奧林匹斯殺死赫拉和波塞冬的事我還沒教訓你,媽媽知道你從出生以來受過赫拉不少照顧,不忍看她承受阿波羅的詛咒,才會幫她解脫,赫拉一向把尊嚴看得比性命重要,我也不怪你衝動,可是,你居然為了維護哈迪斯而殺死波塞冬,就太不像話了!”
想到那時的畫麵,德墨忒爾覺得自己的血液也會停止流動,至今仍心有餘悸:“哈迪斯不但沒有保護好我的愛女,還要你為他承擔弑神的罪過,令你的神體再度封存在永恒冰壁中,他卻跑回極樂淨土休養,躲得不見蹤影,簡直是過分呀!”
“媽媽,哈迪斯沒有對不起我啦,是我叫他回冥界去的,他在和宙斯的戰鬥中受了不輕的傷,赫拉和波塞冬兩個都是神力很強的高等神,殺了他們,我的神體恢複起來起碼要花幾千年,總不能讓哈迪斯一直等在冰雪神殿……”
“你就隻會替他說好話!我的寶貝女兒喲,你和珀耳塞福涅一樣,嫁了人之後盡是在維護自己的丈夫,弑神的反噬何等痛苦啊,哈迪斯害你把神體封印到永恒冰壁,就是他沒有保護好你!”
德墨忒爾把錯誤全部歸咎到哈迪斯頭上,她伸手把戈萊抱入懷中:“你也是,把神識轉移到人類的身體裏也不來和我說一聲,媽媽很擔心你啊!”
戈萊愧疚地低著頭,就像做錯事害怕家長責罵的孩子,卻意外地沒有被處罰,而是感受到母親對她的掛心,德墨忒爾濃厚的母愛有時候把她壓得幾乎窒息,那依然是媽媽對她的愛啊。
她溫順地把頭靠在德墨忒爾的肩膀上,沉默著不說話,在心中責罵自己,為何要讓母親如此為她擔心,上一次沒有及時向哈迪斯解釋清楚引發聖戰,難道不是很好的教訓嗎?要是媽媽為了她做出危險的事來,她真會愧疚一輩子!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