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霖的眼眸流出華光,他說:「裴蘊,我感謝你照顧她了這些日子,但她是我的,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所以,對不起。」
「你走。」裴蘊聲音粗啞,「否則我會和你狠狠打一架的。」
夏臻霖修長的手指沿著杯口摩挲,又看了一眼裴蘊,然後轉身走人。
夜色很濃,酒吧裡的重金屬音樂如一把鈍刀,一點一點地割著裴蘊的心臟,他喝了七杯冰酒,終於胃裡翻騰得難受,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洗手間,煙味和異味瞬間刺激了他的胃神經,他猛地吐出來。
他吐了很久,感覺胃都要掏空了,難受得幾乎站不住,順著牆壁滑到在地板上。
他想起第一眼見到葉琨的情景,那時的葉琨戴著一隻口罩,他看不見她的全部麵容,隻能看見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他立刻溺斃在她的眼神裡。那個夏末,是他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日子,每天時間過得很慢,他看著徐誌摩的詩集,然後等到她來為他推針,量血壓,換藥。
她的笑靨,藍色的天,綠色的夏意,融合成最美的日子。
「裴蘊?」
一雙小手費力地將裴蘊扶起。
「裴蘊,是你?」何言言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怎麼坐在女洗手間裡呢?你怎麼了?難受嗎?」
裴蘊的手臂掙脫了何言言,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去。
「裴蘊!」何言言立刻跑上去,小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回家嗎?你開車來了嗎?你這樣怎麼開車回去?」她的問題一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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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蘊覺得有些煩,他使勁朝她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她管,卻在下一秒又昏昏沉沉地順著牆壁倒了下去。何言言立刻上前,費力拉起他,讓他掛在自己身上,使出全身力氣扶著他出了過道,出了酒吧,然後送他上了自己的車,未料裴蘊一上車又是一陣嘔吐,將何言言的車吐得麵目全非。
何言言立刻停車,剛巧停在一家商務旅館門口,她思考了片刻後就扶著裴蘊下車,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那家旅館,訂了最貴的房間。進了房間,她扶裴蘊上床,用熱毛巾幫裴蘊擦了臉,又換下了他的衣服幫他擦了擦身體,然後,她坐在床沿悄悄地看著裴蘊,又想起那年生日他送她的那隻水晶音樂盒,一直被她細心地藏在抽屜裡。那是她最喜愛的禮物,帶著一種不同一般的情愫。
裴蘊醒來後隻覺得頭如裹布,沉得不行,胃又隱隱作痛,他睜開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有個女孩正蜷縮在沙發上,像一隻貓一樣,他費力起身,走近一看,發現好像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何家的小千金何言言,她睡得恬然,似乎在做一個美夢。
時間是早晨六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記得昨晚和夏臻霖攤牌,然後夏臻霖走了,他猛喝了好幾杯冰酒,再接下來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
沙發上的何言言輕輕動了動,揉了揉眼睛,猛地看見裴蘊正站在她麵前,立刻笑了:「裴蘊,你醒了?你昨晚醉倒在酒吧的洗手間裡,我看你醉得不輕就將你送到這裡來了。」女孩的聲音甜美可人,如一泓清泉。
「謝謝。」裴蘊微笑,頭痛依舊厲害,他使勁揉了揉太陽穴,「現在我準備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何言言立刻開心地起身,笑道,「我有車,我送你,但是我們先吃早餐好不好?這裡有免費的早餐附送的。」她俏皮地笑了,「我現在好餓,可以吃一頭牛。」
裴蘊想了想,又是彬彬有禮地婉拒,逕直走向房門。
「裴蘊!」何言言追了出去,拉住裴蘊的手臂,睜大眼睛,「和我一起吃早餐吧,好不好?」
裴蘊看著她明亮動人的眼睛,瞬間心尖起了一絲漣漪,這雙眼睛似曾相似。
何言言大口大口地啃著麵包,悄悄觀察對麵的裴蘊,發現他幾乎沒吃什麼,於是小心翼翼問:「裴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昨晚怎麼醉倒在洗手間裡?」她問題一直很多。
「失戀了。」裴蘊淡淡地說,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你別喝咖啡,你昨晚大吐過,會傷胃的!」何言言立刻奪過他手中的咖啡杯。
裴蘊輕笑了一下,隻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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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越和夏姝又上門了,處於禮貌葉琨不得不給她們開門,來的還有一位自稱是助理秘書的男人,他搬上來兩大箱子的東西,葉琨搖頭拒收,夏姝立刻笑吟吟拉住她的手:「葉琨姐姐你就收下吧,這是媽媽的一點小心意,你不收下媽媽會難過的。」
一箱子是營養保健品,另一箱子是給瓏瓏買的玩具,瓏瓏驚呼,跳得三尺高,卻被葉琨輕斥:「瓏瓏!」
瓏瓏的小臉立刻垮下去,小心翼翼地問:「媽媽,瓏瓏想要這些玩具,可以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