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段(2 / 3)

「我愛你,我也愛瓏瓏,瓏瓏是我的親生骨肉,我知道你一個人帶著他四年吃了很多苦,我再努力都無法填補那空白的四年,但我對現在,對未來有信心,讓我照顧你們,我會全心全意地照顧你們,疼愛你們,因為你們對我而言比生命還要重要。」夏臻霖說,「這不是一種責任,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一種情感,我控製不了這種情感。」

「晚了,夏臻霖。」葉琨手顫顫的,對上他真摯的目光,「我無法再麵對你了,你給我造成的傷害太大了,我對你隻有恐懼和難受,看見你我隻能想起我受的傷,現在的我隻想過平靜的日子,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一次次地提醒我我那些荒唐的,無知的過去。」

夏臻霖抿唇,錚錚地看著葉琨,一言不發。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挽回的,很多人說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但現在和將來也是在過去的基礎上蔓延下去的,我忘不掉那些,我忘不掉一個人帶著瓏瓏的那些年的艱辛,我忘不掉我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的恐懼,那些回憶無孔不入,而你的出現隻會一次次地刺痛我,告訴我我曾獨自麵對的那些傷害和痛苦。夏臻霖,我們之間不可能了,除你之外,我可以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但唯獨你,不可能。」

她掙紮了一下,掙脫了他的手腕。

夏臻霖滯在雨中,一顆心沉到了最低穀,她的一番話澆熄了他最後的一點祈望。

他就是她傷口上的鹽巴,隻會刺痛她,告訴她她曾經多麼愚昧無知,多麼天真傻氣。

葉琨將手裡的傘丟給他,轉身快跑回公寓。

他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成了一個圓點,心裡反覆縈繞著她那句話:但惟獨你,不可能。

時光不能倒流,有些錯也就隻能犯一次,不是每個法庭都允許申訴的。

時光如此殘忍冷酷,告訴他四個字,不可逆轉。

曾經那個在孤兒院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怯怯地看他一眼的葉琨已經不在了,他將她的心徹底揉碎,而現在無法修復。那時候的那個葉琨,毛茸茸的短髮,嬰兒肥的臉,清澈明亮的眼睛,那麼可愛,那麼純美,她將最透明最美好的愛戀交給他,他親手砸在地上。而現在他做什麼都無法彌補了,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等待,有權利追悔。他現在就算將真心掏出來給她看也於事無補了,他沒有超能力回到過去,他沒有超能力去彌補她四年。

世界很公平,世界很不公平。

痛徹心扉,他站在雨中,垂眸看地上的那把淡粉色的傘,像一朵萎縮的花,懨懨地躺在地上。

不可逆轉是人最無法承受的痛。他心痛到已經沒有知覺,眼前隻是那個純美可愛的短髮的她,他伸手去摸她的臉,她的身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嘲地笑了笑。

他恨自己,恨自己不懂什麼是愛,不懂怎麼去愛,他恨自己隻懂得佔有和搶奪,而不懂得珍惜和尊重,後者才是真正的愛,他過了很久才明白。

隻不過是個轉身的距離,卻已經變天了。

原來每一個人都不是非要另一個人才能生存下去的,每一個都不是非要另一個人的愛才能持續下去的。愛沒有那麼堅韌,愛很脆弱,你不去珍惜隻會將之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