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宗堯小心的抱著宋研,進了凝霜殿,把宋研放在床上,仔細的蓋上被子,自己的退了鞋,上了床,躺在宋研的身邊,一隻手攬住了宋研的腰,另一隻手撫上了宋研的眉眼,細細的,一寸一寸的,慢慢的撫著,一臉的平和,然而淚水卻早已模糊了眼眶,順著臉頰滑下,“啪”的一聲掉在宋研的衣襟上,慢慢的滲開去,畫出一朵朵梨花,幹淨而又潔白。
楊笑語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兩個緊緊的依偎在一起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安靜而又淡然,恍若兩個聯在一起的雙生樹,不離不棄,楊笑語的心一沉,沒有出聲,轉身退出了凝霜殿。
“笑兒~,皇上和娘娘……”林藝看著一臉黯然,默默無聲退出來的楊笑語,上前一步,卻見楊笑語滿臉的淚痕,肩膀不住的抽[dòng]著,已經哽咽不成聲。
“笑語~”隨後而來的白伊人和殷雪看著這樣的楊笑語,心中大驚,一股哀傷緊緊的籠住了眾人。
“我們,我們走吧。”楊笑語抬頭,看著天際緩緩漂浮的流雲,幽幽的開口:“不要打擾他們,讓他們靜靜的休息一下。”
“笑兒~”林藝看著這樣的笑語,越發的不安。
“林藝,傳信給師父,讓她快些趕回來,或許,或許我師姐……”楊笑語怔怔的,看著林藝開口,眼中滿是寞落。
“好,我,我現在就去,我,我親自去!”林藝惶急的說著,也不管是不是在皇宮大內,展開身形,疾馳而去。
宗堯從沉睡中醒來,看了一眼依舊雙目緊閉的宋研緩緩低頭,慢慢的吻上了宋研的額頭,輕柔而又小心:“蕊兒,乖,我現在去早朝,下了早朝就過來陪你,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能偷偷的離開,若是讓我知道你調皮,我可是要擰你的臉的!”宗堯說著,突然“嗬嗬”的笑起來:“蕊兒,別怕,我無論怎麼也舍不得的擰你的,放心吧,我怎麼會舍得呢?蕊兒,蕊兒,你若是真的能偷偷的把自己藏起來,我才會好開心呢!現在的你太乖了,我都有些不習慣。蕊兒,不要怕,我很快就回來,我不會在意氣用事,惹你生氣的!”
宗堯說著,伸手又撫了撫宋研的臉頰,轉身步履輕鬆的出了凝霜殿。
“皇上~”白伊人看著一臉溫馨的宗堯,疑惑湧上心頭,難道皇後娘娘沒事了?
“伊人。”坐在禦座上了宗堯緩緩的開口:“替朕擬詔,朕後宮的妃嬪,長期遠離父母,不能在父母跟前進孝,實在是有違人倫,因此,朕特準各位妃嬪,回家省親。”
白伊人心中一怔,正要開口,卻聽見宗堯沒有理睬自己,依舊平靜的繼續說道:“既然是回家進孝,朕特許在家裏常住,就這樣吧,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回宮了,所有的俸祿,一應有宮中派人送去。”
“皇上~”眾朝臣心中大驚,這,這不是要解散後宮嗎?“此事萬萬不可?”
“萬萬不可?”宗堯劍眉微皺:“百善孝為先,難道為人不應禮敬父母雙親?”
“皇上……”眾朝臣還要在說,卻被宗堯擺擺手製止了:“此事就這樣說定了,朕也是體恤骨肉分離,不忍心啊。”宗堯說著,用手擦了擦眼角,然後再一次開口:“皇後父母雙親早就亡故,家中已沒有長輩親眷,再說國不可一日無母,皇後就不用省親了。伊人,此事就交給你辦理。”
“臣,遵旨。”白伊人躬身領旨,心道若是皇上早有如此的魄力,皇後又哪裏還會受如此的委屈!
“李卿。”宗堯轉頭,看向李錚:“梅元堂和楊明的事情,如何處理,你帶著人擬一個章程給朕,朕先看看。”
“是。”李錚上前躬身領旨。
“沒事,散了吧。”宗堯寥寥幾句,說完,就站起身來,起身離開了議政殿,留下一朝大臣麵麵相覷。
青雲仙子趕到衍慶宮的時候,正是一年梨花白的時候,在衍慶宮的滿園梨花下,宋研一身白衣,靜靜的躺在貴妃椅上,一臉的祥和,宗堯坐在旁邊,正在埋頭批閱奏折,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宋研,露齒一笑,然後輕輕的替宋研掖掖被角。
宗堯終於批閱完了最後一份奏折,起身,挨著宋研坐了,伸手抓著宋研一隻手,一臉溫柔的開口:“蕊兒,你看,梨花又一次白了,這幽幽清香,蕊兒可曾聞到?蕊兒定是聞到了,隻是不想和我說,是不是?嗬嗬,我會等的,等到蕊兒你什麼時候開心了,你就醒過來,跟我說話了。蕊兒,放心吧,我不會在浮躁。這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一些寒意,蕊兒你冷不冷?”
青雲仙子看的鼻子一酸,兩滴淚水盈著眼眶繞了一圈,終究沒有滴落下來,上前幾步,在宗堯和宋研的麵前站住了:“蕊兒,宗堯,我回來了。”
“師,師父!”宗堯聞聲,一見是青雲仙子,猛的站起身來,一臉的驚喜,叫了一聲,然後低頭,對著宋研柔聲道:“蕊兒,師父來了,現在你應該醒了吧?蕊兒~”
“宗堯,讓我看看。”青雲仙子聽著宗堯的話,忍不住心頭又是一陣酸意,伸手搭住了宋研的脈息。
“宗堯,放心吧,你做的很好,蕊兒,她,她會醒過來的。”青雲仙子朝著宗堯寬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