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隙已然有叛教之意。
可紅盈到底不愚笨,她便搶在何青佾之前說了。此時,她無需急迫,她的神情近似愉悅,白皙的雙頰亦染了紅暈,隻聽她一字一句道:“劍若盤蛇,劍柄似尾,劍尖為舌,劍身則通體呈金。聖女,紅盈說的沒錯吧。”
紅藥神色亦然,倒是心內一沉,紅盈定是知曉金蛇劍的,但她見到的卻遠不可能如此清晰詳盡,倒不如說是這人借了由頭想抹了她。
不消一時半刻,紅藥便明了前因後果:“即便錯了,我也不會曉得的。”
此時,誰是誰非尚難定論,可紅藥卻是被她推上了浪尖,不叫她歇上半口氣。便聽一人道:“聖女怎麼解釋這聖教至寶會出現在他人手裏?莫不是你和那人串通好的?”
“住口!”
桌幾上的茶杯爛了,一灘尚熱乎的茶水將那肆意猜測之人的大半張臉燙的通紅。諸位護法長老幾近窒息,卻無人敢開口,屋裏唯有這燙傷之人伏於地上哀嚎。
紅藥亦怔怔的看著那人。
哥哥。
哥哥……
那雙明媚的翦瞳裏浮上了一道水霧,前世的委屈,今生的懼怕仿佛都要從這道水幕中衝出去。她知道哥哥是愛她的,僅是這一想,她便知足了。
窗外的雲彩也好美,為什麼行乞三十年也不曾發覺留戀?
“聖女豈能任由你們這般欺淩,是當我何青佾不存在嗎?”
在場不是沒有鬼迷心竅之人,隻這般當頭厲喝霎時叫他們清醒了三分,這聖教確不是他們能胡謅尋隙的。
何青佾轉頭看向紅盈:“你所說當真?”
紅盈心中一凜,她知曉這一說便不能再回頭了,可她胸中恨意難平,唯有手刃了那情敵才可消去她的怨恨。
“當真。”
她亦不悔。
何青佾又問及紅藥此事,紅藥便是胸中有丘壑,她的眉眼間也深藏著烈火,與身上紅衣相交竟真如火中妖物般。
“昨夜戌時二刻,我不過是去尋解還叨擾了幾句罷了。”紅藥摸著腰間的荷包,唇邊不禁漾起一絲柔美,仿佛是想著情郎了。那腰間的荷包自然不會是原來那個,可這一隻上麵亦繡著一株烈火紅藥,與那一隻可不就是一對。
那紅盈麵上的紅潤早退了個幹淨,她現下更不近人了。
“你說什麼?”
這聲尖銳的嘶吼撕去了紅盈往日裏媚人的外衣,那神情亦如厲鬼般可怖。
“我與解還相談甚歡,你道如何?”
可惜,紅盈去勢被阻,何青佾自是不會讓她傷了紅藥。
“既是如此,這事便就此作罷,你等不可再提起。”
何青佾拂了紅盈睡穴,其餘諸人都不敢再造次,便是聽了教主之言,懦懦應下。
可那瓊黎的心^
臨走前,何青佾停下腳步,眉眼間又多了一絲擔憂。
“你便如此記著他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