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種,但這紅護法已然是個好例子哩。
紅藥明了的摸摸小蛇的腦袋,她原是不喜它的,這會兒倒要謝了它的拳拳之意。她道:“我是挺想看看左長老的不客氣究竟是長哪般模樣的。”
她說的未嚐沒有調侃之意,這做慣了懦弱的左長老麵皮上一陣緊繃,便有一股陰風不知從何處而來,吹的她發絲飄揚,不似神仙更若厲鬼。
有人卻是不想讓她受傷的。
隻聽“哢嚓”,一聲極細微的音響起,將那陰風生生的打斷了去。
一滴血晃悠悠的滴在了刀背上,這滴血是從左長老的手上滑下去的,他的大拇指早已不見了去,這把刀是被那剩下的四根手指抓住的。
仿佛心有靈犀,紅藥抬頭見著了哥哥擔憂的眼神,她不由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她是在告訴他,一切安好。
怎能不一切安好?
何青佾打的正酣,進是不得,退是不能,隻能頻頻張望。但見瓊黎這廝的狗腿少了一個,他便覺出不對了。手起,一把刀片就入了那人後背,他心尖上的妹妹竟調皮的伸著指頭去戳那人,那人竟還真的倒下去了。
他的刀並非入了他的要害,何青佾是有把握的。好在紅藥沒事,他也不去多關心這些了。
紅藥也沒瞧見,那把抵著她的刀落地之前已成了兩半,那滴殷紅的血是從劍縫裏落下去的。
第26章 毒龍洞(七)
這洞裏已然分作了兩派,一是以何青佾為首的教眾,一是瓊黎與聶家及他們的同夥。
紅藥便覺好笑:“中原人本就不該信的,你帶來的人此次卻是和瓊黎走到了一處。”她是笑曾經的自己,也是如紅盈一般無知的,可現下想想,哪怕多活了幾十個年頭,她不定還是要輸的。
紅盈是給人扶著的,扶著她的人她恰巧也見過。
這雙少見的琥珀色眸子帶了些惴惴、藏了些愛慕,叫人瞧了便不忍心去怪他了。
“你又說對哩。”
紅盈的唇色也白了,還透了些黑色,她看上去隨時都會倒下,可沒有人比紅藥更清楚這人的性子究竟是有多倔強,她不達目的是決計不會停下的。
“我本就不信他們的,我要的他們給不了,他們要的我也給不起,既然這樣,不若用他們的命堵上一堵。”
她笑的狠戾,紅藥便覺著可惜,和這樣的人對弈良久竟有些不舍了。
“你也早料到會是這般結果的?”
紅盈斜睨著她,嘴角噙著暢快的笑意:“不會比這更好了。”
“若是解還在此,你還會這般做法?”
紅藥忍不住刺她一刺,這女子慣來以解還為第一位的,若是叫她知曉解還在這暗處,她還會助瓊黎一臂之力麼?
紅盈卻是笑若瘋癲了,她沒有作聲,隻是失了方才的冷靜,她嘶啞著:“我這不是和他曾經做的一般無二麼?瓊黎是他的仇人,他卻要和仇人的女兒談情說愛。換做是我,我為什麼不能幫幫瓊黎了?”
紅盈是早就瘋了。
她歎了一口氣,忽而覺著可笑,她竟是喜愛和一個瘋子博弈的,她也是分不清的,不知曉究竟誰贏了、誰輸了。
紅盈的眸子越發亮了,她遙遙看向另一個方向:“這中原人腦子好使,手上功夫也的確不賴。”
她這般說法,引得紅藥分了神,一瞧之下果真如此。
聶全才原來的護衛頗有幾個能手,碰上教中高手,一個若是對付不過來,三兩個還不是打的難解難分。那聶家二爺帶來的人魚龍混雜,好手是有,卻也給他們自己添了不少麻煩,這番看來哥哥倒也不虧。
不過,時間長了便不好應付了,哥哥帶的人畢竟少。
紅藥惱,因著她沒料到今天這出會叫紅盈撿了這般大的便宜,這人若不是得意成這樣,她也不會生出這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