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看著眼前的老者,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整隻烤兔,又將兩隻手也舔了個幹淨,頗有些詫異。
這老者行事古怪,說話顛三倒四,乍一看之下像個瘋子,仔細一看,更像瘋子,周琴倒不是怕這老者,隻是有些可憐他。
老者舔幹淨了兩隻手掌,又委屈的摸了摸肚子,一副沒吃飽的模樣。
卜算子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兔子,一咬牙說道。
“張真人,我的也給您吃吧!”
老者聞言大喜,但還是仔細的看了看卜算子,他接過烤兔後說道。
“你這小子,不是好心,但怎麼說也好過我兩個徒弟!”
周劍見卜算子叫麵前這位老者為張真人,遂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卜算子。
卜算子笑了笑說道。
“周兄,不必拘謹,這位張三豐張真人便是當年明成祖親封的真人,有傳言說張真人是陸地真仙!”
周劍聞言,知道麵前之人你就算再怎麼戒備也沒用,此時反倒是放開了,不再戒備著老者。
那張真人聽到卜算子說起自己,還說自己是明成祖親封的真人,生氣的嚷嚷道。
“你這小子,瞎說什麼!他明朝封的真人,貧道才不認哩,貧道是大元的遺民!”
張三豐說完,繼續低頭吃著烤兔,卜算子聽到他的話,心中暗怒,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隻能點頭應是。
張三豐突然抬頭看了卜算子一眼,自言自語道。
“你小子養氣功夫不錯!”
卜算子心裏一驚,冷汗直冒,暗道自己臉上沒有表現出一點東西,卻還是被張三豐看出來了,難道他真是仙人不成?
張三豐吃完了第二隻烤兔,心滿意足,將滿是油膩的手在身穿的道袍上蹭了一會,直到將手上的油全部蹭到道袍上,方才窩在地上休息。
張三豐躺了一會,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看了看周劍三人,開口說道。
“小娃娃,丫頭和這小子給了我烤兔,你還什麼都沒給呢……我也不欺負你,這樣吧,你來給我捶捶肩!”
周劍見張三豐像使喚下人似的使喚自己,臉上戾氣一閃而逝。
張三豐看的大奇,說到。
“小娃娃武功不高,怎麼戾氣如此之重?”
周琴心裏一驚,趕忙問到。
“真人能看出我哥哥的情況?”
張三豐笑道。
“他這樣的,我見多了,正好吃飽了,應當運動運動,來來來,小娃娃,你與貧道過兩招!”
周劍聞言,愣在原地,不知張三豐是何意,正在他走神之際,張三豐從地上撿起一節枯枝,直接一個閃身出現在周劍麵前。
張三豐舉起枯枝打向周劍,周劍下意識的舉劍格擋,張三豐這一下看似輕飄飄的,沒使什麼力道,可落在周劍的劍鞘上就重若千斤,直震得周劍手臂發麻。
張三豐笑道。
“小娃娃,與貧道過招,還敢走神?是瞧不起人嗎?”
周劍恭恭敬敬道。
“晚輩不敢……前輩,得罪了!”
周劍平舉斬鐵劍,卻不將劍出鞘,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張三豐見他不攻過來,隻擺了個防守的姿態,劍也不出鞘。
張三豐打趣道。
“小娃娃,你怎麼不出招?劍也不拔出來,是在讓著貧道嗎?來來來,別與貧道客氣。”
周劍聞聽,心知張三豐讓著自己,於是說了一句得罪了,將斬鐵劍出鞘,舉劍直刺張三豐胸口,張三豐向左閃了一步剛好避開這一劍。
周劍心知他武功深不可測,這一劍被他避開也不奇怪,隻是自己也不是好相予的,自己隻用了三分力,留了七分力變招。
隻見周劍一劍無功,手腕一轉,變刺為削,橫著掃向張三豐胸口,張三豐輕咦一聲,頗感有趣,手上卻沒落下。
張三豐將手中枯枝豎著擋在胸前,隻聽叮的一聲,斬鐵劍竟被一節枯枝攔了下來。
周劍見削鐵如泥的斬鐵劍竟被枯枝攔了下來,驚得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三豐,張三豐見他又走神,嗤笑一聲,用力將枯枝往前一頂,周劍頓覺一股大力壓著斬鐵劍撞向自己胸口。
周劍趕忙手腕一轉,斬鐵劍撞到周劍胸口時,已經從劍鋒變成了劍脊。
周劍左手捂著胸口,退了五六步才停下,剛一停下,他便臉色發白,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在胸口堵的難受。
張三豐麵若寒霜,冷聲說到。
“小娃娃,你若再走神,就別怪貧道手下無情了!”
周劍聽到張三豐語氣漸冷,心知自己方才有些過分了,與人交手,卻屢次三番的走神,這是對對手極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