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完結(1 / 2)

周劍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猛地一愣,直覺得好似在哪裏聽過,卻是想了許久都沒想起來。

“不知師兄說的是誰?”

“姑妄之,此人號稱鐵口直斷,江湖上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在我天正教隱居許多年了,當年舍弟活不過及冠,也是他說的,師弟,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所有想先去問問他。”

周劍沉吟著,他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他讚同道。

“既然師兄如此說,那我們就先去見見這個鐵口直斷!”

上官矍用木劍在地上敲擊,分辨路線,而周劍則安靜的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上官矍並沒有帶周劍去無懼者所待的地方,亦沒有去天正教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帶著周劍出離了天正教總壇,往法碼嶺後山而去。

法碼嶺後山山窪處,這裏人跡罕至,被寒風吹落的樹葉,又被白雪覆蓋,最終腐爛於泥土之中,被世人遺忘,現在,那原本鬱鬱蔥蔥的景子,隻剩下了如死亡般的暗褐色,那如幹屍般的樹木,給即將進入初春的季節的山窪,添上一絲詭異的氣氛。

周劍疑惑的看著前麵不遠處行走的上官矍,他的腳步淩亂,一路行來跌跌撞撞,卻幾次都拒絕了周劍的攙扶,雪停了,寒冷卻並未散去,如鵝毛般的大雪,隻下了一陣,便在山道上留下了深深地積雪,周劍與上官矍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是這片山林,在這萬物蟄伏的季節中,唯一的聲音。

行了許久,他倆終於走到了一間農舍門口,那農舍在法碼嶺的最深處,背靠著更高的大山而建。

農舍門口,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那老人麵前,放著炭火盆和兩個馬紮,而老人,則眯著眼,似乎正在打盹,直到,上官矍和周劍走到老人麵前,老人這才睜開眼睛,從他眼中,迸發出兩道神光。

“老朽知你們要來,隻是你們走的卻是慢了些,教老朽好等啊。”

周劍聞言一愣,拱手道。

“老先生知道我們要來?”

“當然。”老人指了指麵前的馬紮。“坐吧,別客氣。”

上官矍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坐下,周劍認真的看了那老人一會兒,便也坐下,隻是他坐下後,卻還不住的打量著老人,卻見,那老人穿著極為平凡的麻布衣,潔白的長髯垂於胸前,頭上的白發被挽作流星發纂,蒼老的臉上皺紋堆壘,單從老者的外觀,卻是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紀,也許七十,也許是八十,周劍也說不上來,但老者的氣質,卻並不像一般老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一般渾身透露出行將朽木的氣質,而是如看慣了生死的大智者一樣,那種淡然且灑脫。

老人沒有開口,而是伸出手,在炭火盆前烤著,他的手,如樹林中的枯木一般,甚至都有些皸裂,但周劍卻注意到,老人的眼神,比之自己還要靈動,完全沒有一絲一號的渾濁。

“不知姑老先生近來可好?在此住的可還安逸?”

“還好,少了庸人打擾,卻是樂得自在。”老人笑著捋了捋胡子,轉臉看向疑惑的周劍,說道。“老朽姑妄之,小友今日來,可又什麼想問的?”

周劍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見那老者猛然看向自己手中斬鐵劍,周劍一愣,剛要出言,那老者卻是猛然出手,動若驚鴻一般,待周劍再反應過來時,手中斬鐵劍早已被老人拔出鞘,老人打量著漆黑的劍身,不住讚歎。

“好利的劍,漢八麵劍斬鐵,當真名不虛傳。”老人說著話,還用左手疊指輕彈劍脊,斬鐵劍不住地發出嗡嗡聲。

周劍看著老者動作,卻是不敢有絲毫輕動,蓋因方才老人出手是在太快,快到以周劍的眼力,居然什麼都沒看清,周劍這會兒連拭去額上的冷汗都不敢,隻能愣愣的看著老人。

“和你一起的丫頭呢?”老人笑眯眯的看著周劍,複又猛地一抖手,斬鐵劍已然回到劍鞘。

“舍妹在住處,並未和晚輩一起來。”周劍看了一眼回到劍鞘的斬鐵劍,對著老人恭敬的說道。

“哦,上官家的小子,你去把那丫頭叫來,記得讓她帶上琴,然後你就回去吧,有些事,你不方便聽。”老人隨意的對著上官矍說著,那態度,就像隨手趕走一直蒼蠅般。

“姑先生請稍後”上官矍起身離開了,這裏隻剩下周劍與姑妄之,姑妄之眯起眼,繼續假寐,周劍則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姑妄之,他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但具體是怎樣奇怪,周劍也說不清。

死一般的寂靜,被炭火盆中燃燒的木炭所發出的劈啪聲打破,那聲音,也將周劍從走神中拉了回來,不知怎麼的,周劍看著老人那飽經滄桑後恬靜的氣質,不自覺的深陷其中,這會兒終於被炭火盆中的聲音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