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頰,停在他唇邊。
再然後,他的唇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柔軟、細膩、清甜、芬芳,略略有些涼。
顧息瀾腦子“嗡”空茫一片,而渾身的血液頃刻間開始沸騰起來,焦灼地到處流竄。
不過一瞬,那略帶冰涼的柔軟便移開。
顧息瀾猛地睜眼,入目便是楊佩瑤白裏透紅含羞帶怯的俏臉。
楊佩瑤不防備他睜開,轉身要逃開,被顧息瀾張手攬進懷裏,幾乎同時,她便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臉色驟然漲得通紅。
“瑤瑤,”顧息瀾啞聲喚她,“再親一次。”
楊佩瑤僵硬著身體,小心地避開他那一處,“不。”
才親一下就這樣,要是再來一次,說不定就沒法收場了。
顧息瀾低聲懇求,“那我閉上。”
“那也不行,”楊佩瑤毫不通融,轉而換了話題,“我哥找你幹什麼?”
楊承灝不肯告訴她,但是顧息瀾不同,她想知道的,顧息瀾總會講給她聽。
果然,顧息瀾毫不猶豫地回答:“他想到外麵闖蕩幾年,問我去哪裏合適,我建議去豫章。”
提起豫章,楊佩瑤就覺得心裏不痛快,好像這個地方跟宋清有某種聯係似的。
便嘟著嘴問:“豫章有什麼好,你總喜歡去。”
顧息瀾再想不到她有這種小心思,開口道:“豫章有兵工廠,有伍先生和葉先生還有一大批熱血青年,他們有想法有信仰。瑤瑤,我打算加入共產組織。”
楊佩瑤愣了片刻,隨即點點頭,“好!”
顧息瀾低笑,“也不問問他們是做什麼的就說好,這麼相信我?”
楊佩瑤當然知道,就是那些人推翻了腐朽的政府,帶領中國人走出黑暗的時代,也是他們喚醒了沉睡的雄獅,一躍成為國際上不容任何人欺辱的國度。
可這些,她沒法說出口,隻輕聲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我當然相信你。”默了默,叮囑道:“那你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
加入組織是好事,可也意味著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會過得非常艱難。
楊佩瑤不願多提及這些,問道:“昨天到新苑飯店哭鬧的,是不是李笑月?”
顧息瀾搖頭,“不是,我不會挑唆平民百姓鬧事,那些人不可信,說不準哪天就會反口出賣你……李小姐是袁老板的徒弟。”
楊佩瑤驚訝地睜大雙眸,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一張眉清目秀雌雄莫辨的麵孔,“是二徒弟?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顧息瀾耐心給她解釋,“所以他才披頭散發打滾撒潑,一是怕人看出真麵目,二是怕人近身。男人的骨頭硬,關節也粗,離得近就看出來了。”
楊佩瑤歎服地點點頭,接著再問:“那個報紙,真是杭城日報?何主編怎麼會過審?”
“千真萬確!排版是我找人做的,早幾天就排好了,原打算找個小印刷廠印出來,但是這樣的話,分量不足,不如杭城日報更可信……至於何鑫為什麼同意,這個得問青水,應該是用了藥。”
提起楚青水,顧息瀾慢慢沉下臉來。
他是在豫章的時候,接到了楚青水的電話,原本打算多待幾天,可事關楊佩瑤,他一刻都不敢耽擱,火車票沒買到,就買了張站票,足足站了二十個小時,總算回到杭城。
正想回家睡一覺,豈料,他前腳踏進家門,後腳楊致重就派人送去了大紅燙金請帖。
那一刻他又驚又怒,還有說不出來的恐懼。
連忙找楚青水商議。
他擔心楚青水會猶豫,是想自己出麵,有了幹係自己擔著,讓楚青水幫他敲個邊鼓就行,哪知道楚青水二話不說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