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毀了咱全家。等爹回來我就跟他說。”
楊佩瑤點點頭。
就聽有人敲門,春喜探進頭,“三小姐吃飯了……大小姐也在,已經擺飯了。”
楊佩珊問道:“都督回來了?”
春喜笑答:“剛進門,在洗手。”
這時,楊佩珍也從房裏出來,她已經洗掉了兩腮的脂粉,便顯出臉上的黑黃來。
楊佩瑤歎口氣,跟楊佩珊對視一眼。
看楊佩珍的神情和臉色,十有八~九是真的上了癮。
三人前後腳下樓。
太太正跟楊致重談起高夫人上門的事兒。
五姨太默默地坐在旁邊,聽得很認真。
楊致重滿不在乎地說:“早兩年對老子陰一套陽一套,現在走投無路想起老子來了。他那侄子又不是什麼出息人,別說瑤瑤的親事不著急,就是著急,咱也不答應。對了,佩珍的親事相看得怎麼樣了?”
太太尚未回答,楊佩珊大喇喇地開口,“爹,你看佩珍這模樣,活像吃福~壽膏吃虛虧了。”
楊佩瑤心裏“咯噔”一聲。
她以為楊佩珊會吃完飯,到三樓私下跟楊致重談,沒想到當著全家好幾口人的麵兒,就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
楊佩珊這脾氣……真是十足像了楊致重。
楊佩瑤無奈地搖搖頭,就感覺楊致重的目光如出鞘利劍般掃射過來。
她正與楊佩珍站在一處。
一個小臉白裏透紅渾身上下透著精神,另一個臉色幹瘦像是得了癆病,跟二姨太的氣色差不多。
兩人才差一歲,卻感覺像差出去十好幾歲。
楊致重銅鈴般的眼睛盯住楊佩珍,問道:“你是不是抽大煙?”
“沒有,”楊佩珍決口否認,“我連大煙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哪裏抽過?”
楊致重喝一聲,“來人!”
從門外跑進來兩個士兵,腰背挺直地站在楊致重門前,“都督!”
楊致重指著宋媽,“帶他們去二小姐房裏搜。”
楊佩珍臉色立時變得煞白,“撲通”跪在楊致重麵前,“爹,我錯了,我不敢了。”
楊致重抬腳將她踹到一邊,揮揮手,對士兵道:“搜!”
楊佩珍俯在地上,突然指著楊佩瑤道:“都是你害我!你見不得我比你強,故意攛掇大姐告狀,別以為你縮在後頭我就不知道是你幹的。”
楊佩瑤愕然。
這都哪兒跟哪兒?
她每天忙得要命,哪有閑工夫管楊佩珍的事兒?若不是楊佩珊提醒,她根本就不會留意。
當即冷笑道:“你照照鏡子,哪裏比我強了,是長相還是氣度?我害你,是我拿了大煙竿往你嘴裏塞,還是我去買了大煙回來強迫著你吃?”
這句話提醒了楊致重。
楊致重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盯著楊佩珍,聲音冷得像是寒冬時節武陵湖麵的冰,“大煙從哪兒來的?”
楊佩珍昂著頭,“佩瑤給我的?”
楊致重冷冷地看向楊佩瑤。
楊佩瑤深吸口氣,坦然地迎視著他,“爹,我沒有。”
楊佩珊替她作證,“佩珍盡血口噴人,瑤瑤天天除了上學就是去圖書館,到哪裏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四姨太挺著大肚子在旁邊幽幽地道:“二小姐虧不虧心,過年的時候,誰豁出去給你求的情?瑤瑤真想害你,你現在說不定早死在老家了。”
楊致重頓時想起來,正月初三,楊佩珍已經鬧出一樁醜事。
那次,他在氣頭上,險些收不住手,是楊佩瑤給他倒杯茶,讓他緩了緩。
楊致重“哼”一聲,目光再度投向楊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