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三個月,顧息瀾就要滿四十歲。
這些年他已經褪去年少時外露的冷厲與霸道,取而代之的是內斂的深沉厚重,盡顯成熟男人的親和魅力。
瞧見楊佩瑤的羞色,顧息瀾輕笑聲,雙手捧起她的臉便要吻下去。
楊佩瑤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不當心碰到他胸口。
顧息瀾眉頭皺了下。Ψ思Ψ兔Ψ網Ψ
楊佩瑤大驚,急切地問:“哥哥,你怎麼樣,我去請醫生?”
顧息瀾長臂一伸,將她帶到床上。
顧暖瞧見這一幕,連忙後退,一下子撞到顧寧遠身上,顧寧遠尚未出聲,顧暖先尖叫了聲,“啊!”
楊佩瑤臉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隻慶幸顧息瀾隻是親吻她額頭,並沒有其它動作。
顧息瀾倒是坦然,拉開門沉聲問道:“怎麼了?”
顧暖驚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顧寧遠平靜地說:“妹妹看到隻老鼠。”
“嗯嗯,”顧暖張手比劃,“這麼大,嚇死人了。”
顧寧遠抿抿唇,暗自腹誹:老鼠有那麼大,都快成精了吧?
顧息瀾識破他們的假話,並不說破,抬手摸一下顧暖腦門,柔聲道:“回頭抱隻貓咪來養,你快把書包放下,待會兒就吃飯。”
顧暖吐吐舌頭,連忙躥回自己房間。
顧息瀾瞧一眼已經十三歲的長子,聲音沉了沉,“以後多吃肉,長結實點兒,功課盡力就行,不用強求……對了,過幾天邱叔叔一家會來過感恩節。”
顧寧遠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學習已經很刻苦,但成績始終在班級裏處於不上不下的地位。
楊佩瑤自知自己資質一般,顧息瀾更是沒有學習天分,並不要求顧寧遠必須拔尖。
可邱奎的一兒一女卻都是妥妥的學霸,聰明得不行,幾乎屬於看過就會的那種。
顧息瀾怕顧寧遠跟他們相處會有壓力,故而有此囑咐。
打發走孩子,顧息瀾回到臥室,把門掩上。
楊佩瑤已經整理好衣衫,麵色也恢複了平靜,神情卻仍焦慮,“你到底有沒有事兒,還疼不疼?”
顧息瀾看著她眉間的關切,歉然道:“真的沒事,剛才是逗你……對不起,是我不好。”
春天時候,顧息瀾在杭城受了傷,一粒子彈打進他肋骨,距離心髒不過毫寸。在申城緊急處理之後,又乘飛機轉到美利堅的醫院把彈頭取了出來。
七月,顧息瀾才出院回到溫哥華。
那段陪在病床前等待他蘇醒的日子,楊佩瑤不想再經曆,所以把他的身體看得極為重要。
聽到顧息瀾再三保證說沒事,楊佩瑤這才放下心,仰頭瞪著他眼眸,嗔一聲,“就知道胡鬧。”掂腳在他唇邊吻了下,“走吧,下樓吃飯。”
顧息瀾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飯已經擺好,顧暖正在擺筷子,顧夫人道:“你姑父打電話說在外麵吃,不用擺他們的筷子。”
顧靜怡在大學謀了個講師的職務,原是不打算結婚的,嫌浪費時間,但時局不穩,她去各地拍照都是程信風陪著,天長日久便有了感情。
程信風既不要求她洗手做羹湯,更不要求她生兒育女,一切都以她的研究為主。
顧夫人覺得不像回事,先後跟顧靜怡談過好幾次,說程信風是孤兒,怎麼也應該有個孩子承繼香火。
顧靜怡想必聽進去了,五月竟然懷了身孕。
說來也巧,剛查出有孕,她又提升到副教授,可以算是雙喜臨門。
今天程信風陪她去醫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