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塵如此說,看那位姑娘神色了然,也就止了話。當時他就是知,即便蘇唯冬知曉妹妹之情,仍舊會拒絕,仍舊會辜負,仍舊會離去……那時以妹妹心性,必然鬱鬱而終。

可蘇唯冬他離開後,便是來了這麼個地方,當初他無法挽留,現在亦不知,這裏吸引蘇唯冬的,究竟是什麼?

微靜聞言有些痛感,呼了口氣,“蘇公子如此心性,並非蘇公子之過,此為天定,花公子無需為此耿耿於懷不能諒解自己,即便公子並未結識蘇公子,焉知花小姐不會遇到第二個蘇公子?”

夕塵勾唇,“姑娘可是使臣出生,所言有理有據而繞開主題。這世上可以有千個萬個令飛雪傷心之人,但最終成為那個人的隻是他!夕塵可以原諒他不知之罪,但昨日街上,夕塵見他所為,此刻他心中分明能明白那相思之苦,為何他今日能懂,那時卻不能體會!”

微靜有些詫異,看一眼蘇公子,不能再拖了,“公子所言為何?據微靜所知,蘇公子並無心上人。”那心中隻有空明。

“想來,他買那把梳子,是送給姑娘了吧?”夕塵淺諷,“他那時神情,分明是思及何人而買,姑娘沒有收到禮物嗎?”

微靜愕了一下,點頭回答,“蘇公子的確是將那物贈與微靜,但並非公子所想,蘇公子另有其他原因相贈,微靜不便告知。”

夕塵看她臉色,微微一笑,“姑娘對唯冬並無愛慕之情嗎?方才那般相救。”先是擋住了他的劍,那時可以說是情急,但方才那刻,反應速度那麼快,甚至忽略了他手中之劍,分明是忘卻己身。

微靜神色不定,撒謊肯定是無意義,幹脆點頭,“微靜對蘇公子的確有私心,但蘇公子為人正直,微靜不忍以此傷公子之心。”

夕塵輕笑起來,“姑娘如此性情,夕塵欽佩,既如此,夕塵不忍傷害姑娘心中之人,後會無期。”他也不收拾落劍,就那樣離去了。

“花公子!”微靜出聲叫他,“微靜有一事相詢,請問公子如何得知蘇公子所在之地?”

夕塵回頭看著她,想了片刻,好似在考量是否可以告知,“應是有人欲借夕塵之手除去唯冬吧,或與姑娘有關。”

微靜行禮道了謝,看男子走遠,立刻過去扶了蘇公子進房。

隻是她並不知男子為何離去,也沒有心力去想,但那借刀殺人之人,她卻已猜到幾分,心中忽而有些鬱結。

將蘇公子安置在床上,微靜揮手拔了針,脫了鞋上床,扶蘇公子坐起身,開始運氣導真氣到蘇公子體內為他疏引內息。氣流從胳膊上過,才發覺自己忘了止血,肩上因內力流動而震開了已凝固的傷口,一時血流如注。

微靜暫時收了手,用右手點了穴道,忽而有些好笑,她居然忘了處理自己的傷口就那樣冒失去救人,若方才未察,恐怕她會失血過多而亡,蘇公子也會因此喪身。

以往似乎並未受過這樣傷,也沒有過思慮如此不周之時。蘇公子的情況讓她太過擔心了嗎?所以行為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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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請問花少為何離去?

花夕塵:想起一些趣事。

小歌:可否分享?

花夕塵:懶得理你。

小歌:囧。

煮湯圓

那日唯冬醒時歪倒在床上,感覺身上有人,起身才發現是白姑娘,心想或許白姑娘是太累了睡著了。唯冬扶白姑娘躺下,看看天色已是微亮,側躺在一邊看著白姑娘有些出神。察覺女子眉睫閃動,便掙紮著要坐起身去。

微靜看他動作,趕緊伸手壓住,“公子勿動。”看了看天色,“公子宜靜養,微靜該離去了,午間為公子送飯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