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哦。這是什麼木頭?真的是好木料嗎?怎麼聞著酸酸的?”

陳傳臉上黑了一片,看微靜一本正經的樣子,幹脆口氣酸酸地說,“反正過不了多久,太音古琴也會重新回到你手裏,何必找事給我做。”

微靜點點頭,“原來你比較喜歡太音一點?哎,品位不同,我還打算以後專門用這張琴給你彈曲呢。”聽她口氣好似很惋惜,陳傳知道輸的徹底,歎了口氣。微靜噗嗤笑出來,陳傳也就不介意了,陪著笑。

六月三十到七月初二這幾天,兩人相聚相處時氣氛都很融洽,似乎和樂融融。陳傳不想打破也不願打破,她願意給他這些假象,他沒理由不好好享受。

微靜每日裏帶著笑,睡著時也安穩。對她來說,生活終究要開心著過,哪怕要死要站在懸崖邊走路,那也是以後的事。

攪局者

陳傳是在七月初三那天上午得到消息,說是蘇唯冬初二那天在宜賓現身。

那天下午遇到蘇唯冬的時候,陳傳真的是想當場給他一刀,不過那不符合他的做事方式,所以隻是溝通了一下,他也確定了蘇公子對微靜之心。

微靜那天也早早等在石亭裏,看到他臉色不好,卻也沒有和前幾天一樣笑笑掩飾過去。微靜想了下幹脆站起身等他走到自己身邊,微靜坐在背對圍牆的座位上。

陳傳想了下,臉上緩和下來坐在了她的位子上。微靜也冷冷坐到了他身上,等他先開口說話。

看她那樣冷淡,陳傳在心裏歎了口氣,“微靜,我剛才在縣衙門口遇到了蘇唯冬。”微靜看了看陳傳的臉色,“所以呢?”

“你一定要這樣嗎?”陳傳似乎比她更不開心。他知道她肯定不願意看到他動手傷害那位蘇公子,可是讓他怎麼忍耐下去!有時候她就是完全不替他考慮,她的確不忍心,可是她這不忍又讓他更加想動手。

“如你所說,我保不了蘇公子,但是至少,我不想親眼看到。”微靜勾住他的脖子靠過去平靜地說。

“你答應過我適可而止。”陳傳無奈地多說了一句。

微靜果然撇撇嘴不在意地說,“蘇公子除外不可以嗎?況且,我又不是要保他,隻是要你暫時不動手,有那麼困難嗎?”

陳傳看她臉上嚴肅得很,哼了一聲,“是,那你就好好管好你那位蘇公子,讓他不要自己送死。”

微靜聽他話裏嘲諷占了全部,不過他答應了就好,笑了下說,“那是自然,我會好好管著蘇公子的。”聽她這麼說,陳傳倒也不氣了,“和一個活不多長的人生氣實在不值得,反正你離開後,那位蘇公子恐怕會比夕墜樓還要先倒下。”

“你想過送我回宮?”微靜狠狠扯了一下他的頭發。

陳傳也沒叫疼反而有些閃神,“若是你不願動,又不願帶我走,我是不肯讓你去死的,送你回宮未必不可行,我自然會想辦法保護你。”

“陳傳你想得太遠了,或許他正想盡辦法置我於死地。”那樣根本就沒有什麼以後。

陳傳卻沒有回答,她真的能明白愛戀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嗎?他不忍心傷害她,那位又豈是那麼容易可以做到,否則謝大人還會冒險做那些出格的事嗎?包括把所有叛亂證據交還給他這種事情,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

那個人肯定是堅信微靜不會願意叛亂,謝大人也是很確信這一點的,卻要以此逼迫那個人幹脆果斷下殺手。

或許,她是希望那個人真的狠下心吧。畢竟,作為帝者,和他的處境可不同,他能夠寵著她慣著她,那個人卻要把她看輕,否則玩物喪誌的罪名,那位可擔當不起。作為皇帝,從來沒有為了任何人事優柔寡斷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