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存在。正在暈與不暈之間艱難地抉擇著,他人都已經走過來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你沒事吧?”
聲音聽上去有些熟悉,借著燈光我看清楚了:此人赫然正是昨天在火車站幫我扛行李掙錢的那位!我捂著膝蓋,忍著眼淚艱難地幹笑了兩聲說:
“沒……沒事,我沒事。”
他看看我,眼裏閃過一絲錯愕,緊接著就彎下腰想要伸手扶我,我一見趕緊把手往後背一藏,挺扭捏地拒絕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伸出右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另一隻手攬著我的腰,挺關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說:“有沒有扭到腳?能走嗎?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耳朵後頭“呼”一下就熱了起來,隔著厚厚的冬衣都能感覺到他緊貼在我腰上的手傳遞過來的熱度。我又扭了一下`身體說:
“不用。”他拽著我就往前挪了一步,挺不客氣地對我說:
“走吧,我這就送你回去。”
我的右腳其實隻是拐了一下而已,最疼的地方是膝蓋,我想肯定摔破了。我咬牙忍著,一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一邊還在心裏頭暗自琢磨:
“你老兄誰啊?誰允許你握著我手了?誰允許你摸著我腰了?你小心我把你當成色狼一腳給踹成太監!”
可我什麼也沒有做,一直等到他把我送到宿舍樓下我都覺得自己的臉還是紅的,訕訕地低著頭跟他道謝。他往下淡淡地掃了一眼我受傷的膝蓋說:
“如果青了的話就用冷毛巾敷一敷,等好一點兒了再換熱毛巾,這樣可以幫助你散瘀。”
我“哦”了一聲,吐吐舌頭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了。”
他看了我一眼。
我說:“謝謝你。”
他這才咧開嘴巴輕輕地笑了一下下,微眯的眼睛彎成一道小小的彩虹,昏黃的燈光下細致的五官越發顯得耀眼,頭發又黑又漂亮,我看了這一眼就什麼話也不會說了。
我回到宿舍,站在燈光下這麼仔細一看,看到過年時我媽媽新給我買的牛仔褲上竟然給活生生地磕出了兩個小洞,上麵還有斑斑點點的灰塵和血跡,我眨巴眨巴眼睛淚水就掉了下來。
管宿舍的孫阿姨隔著八百丈遠就扯著嗓子喊:“602,602的於菲菲在不在?你男朋友說你摔傷了讓我給你送藥來!我看看你摔著哪兒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埋頭苦讀的小娟,小娟也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她跳起來尖著嗓子說:
“男朋友?你什麼時候和誰發展的□我怎麼不知道啊不知道????”
周三考完泛讀,我膝蓋上的傷已經好得完全感覺不到疼了,住我隔壁屋的在模特公司兼職的丁曉曉給我打電話。明天晚上某公司要在長城飯店舉行新品手機發布會,臨時缺一個模特兒,問我有沒有興趣過來玩玩。
我一想跑去過過場子以後口袋裏就會多幾百大元的零花錢當即就拍了一下大腿說:
“好啊!”
展會模特不比時裝模特,對身高和三圍沒有什麼特殊要求,基本上身高達到165公分、外形和氣質不錯就可以,除此之外還必須要事先了解一下新產品的特點和性能,以便發布會過程中推廣產品和回答顧客提問。
我在後台對著鏡子細細地描了描眉毛,身上穿的是一條銀灰色的紗織的長裙,腳下踩著黑色的七寸高跟鞋,烏黑的長頭發細細地挽了一束在腦後,收拾停當站在鏡子前麵看著裏頭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身材修長、氣質嫻靜,忍不住就有些臭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