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著眉頭認真想了想,最後還是很用力地搖了搖腦袋說:“沒啦。”

他一聽就笑起來,眸子是漂亮的水墨色,牙齒又白又整齊:“我真是個又熱情又細心的好主人對不對?”

我看著他:“這句話是不是應該由我來說?”

“我知道,”他笑著撇了一下嘴,“可是你總不說,所以我就隻好先提醒你一下。”

我毫不客氣地“切”了他一聲。

其實隔離的日子剛開始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因為顧修宸的家裏根本就是要什麼有什麼。從我的房間出來,沿著樓梯上去就是他的健身房,旁邊是桌球室、網球館還有一個小的桑拿房,我身體好了以後無所事事,幾乎天天都跑去那兒消磨時光。

陽光房是個三麵玻璃的大房子,八角形屋頂,通風和遮陽係統都無可挑剔,美中不足的是裏頭隻有花盆而沒有花草,我閑著沒事兒就讓管家從集市上買回來一袋子的玫瑰花種,自己拿小鏟子挖開土壤一盆一盆地種下去。

顧修宸閑著沒事兒偶爾也會上來給它們澆澆水。當然這也隻是偶爾,很偶爾,他閑得實在手癢的時候。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很會收拾我,跟我打網球或是乒乓球的時候從來不知道讓一讓,穆北和我爸爸就從來不會這樣,他們一般都會讓著我一點兒,說是不好太打擊我的運動積極性。

我就這麼輸啊輸的,輸得我都有些眼紅了,一著急我就找他單挑,玩跆拳道,這個是我此前唯一沒有跟他比試過的。

勝負當然可想而知。

他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一隻手就把我給放趴下了。

我耍賴躺在健身房的厚墊子上不肯起來,他蹲下`身看著我的眼睛時眸子裏全是笑意:

“小東西,你還服不服啊?”

我的腦子裏轉啊轉的,轉了半天,終於想起來我自己的長項是什麼了。

超級瑪麗他都玩不過我,畫麵裏的小人兒總愛自己往懸崖裏跳。

我一見樂得都不行了,捧著肚子哼哧哼哧直笑,他伸出食指戳戳我肉♪肉的小肚子說:“要不,你來?”

我還能怕他不成?打遊戲咱可是行家裏手,一路高歌猛進,所向披靡,得意得一個勁兒地搖腦袋。

他見了頗為讚賞地拍了拍我的頭。

大老板不太懂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小遊戲。麻將常玩,而且通常情況下還都是玩大的,撲克牌打得卻不如我,我把自己在大學宿舍裏學到的撲克牌文化充分地在他那裏發揚光大,晚上閑來無事就和他一起抱著抱枕坐在擺著玫瑰的長桌子旁打牌,贏來的小錢裝進自己小熊維尼的睡衣口袋裏,然後心滿意足地拿手拍一拍。

這個時候心裏的滿足可不是一小點兒。

這個晚上,上樓睡覺之前我把裝在自己上衣口袋裏的戰利品拿出來數了數,兩萬多的現金加一塊全球限量的陀飛輪腕表,這是我忙活了一晚上的戰果,我捧著錢和手表笑啊笑的,笑得連眼睛縫兒都快沒了。

管家站在邊兒上看了我倆一晚上,此刻根本就已經樂得站不住腳了。

我把那些現金和手表摞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食指得意洋洋地在上頭彈啊彈的,我問他說:“顧老板,現在你還服我不服啊?”

他眯著眼睛看看我,挑挑眉說:“服,怎麼能夠不服呢?”

我“撲哧”一聲就笑出來。

他學我的樣子好整以暇地彈著自己麵前的桌麵,目光卻緊緊地盯著我說:“這樣就滿足了嗎,菲菲?”

我正把他剛才輸給我的那塊陀飛輪給套在自己手腕上上上下下地擼著玩兒,聞言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