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3)

他,“至少你還可以在那群頭銜獵人裏有所選擇,我的老朋友,而我未來的新娘是誰從我三歲起就不再是一個秘密了。”

阿爾伯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你明天就要離開了,阿爾伯特,我甚至為了你將舞會挪到了今天晚上——無須說明這對我的女管家亞當斯太太造成了多大的麻煩。怎麼,難道這一切不值得你對我說一句‘謝謝’嗎?”

”為了一個粗俗無禮,令人生厭的美國女子?”阿爾伯特不屑地回了一句,“不,謝謝,艾略特,你的努力也許值得,但康斯薇露小姐並不值得。”

你也許會被驚喜的,阿爾伯特。

艾略特想著,但沒說出口。

“那就讓我們誠實些吧。你很清楚沒人能負擔得起你夢想中布倫海姆宮的修繕,除了範德比爾特家。”艾略特輕聲說,隻有阿爾伯特能聽見,“我把範德比爾特家請來是為了幫你一個忙,阿爾伯特。”

也是為了能看看康斯薇露會再在舞會上捅出什麼簍子。艾略特心想。也許這一次她會做出比公然在佩吉夫人的晚宴上支持離婚更加大膽的事情。他因為這個未曾說出口的想法而微笑了起來。

“好吧。”阿爾伯特無奈地說,“哪怕這意味著必須再一次違心地討好——”

獵人的哨聲又一次響起,對話被終止了,艾略特與阿爾伯特迅速舉起槍,幾聲槍聲過後,艾略特的獵狗在仆人的牽引下興奮地向樹林衝去,為它的主人叼回了他的戰利品。

“這可是一隻夠肥的鴨子。”艾略特看了一眼自己的獵物,笑著說道,“千萬別讓你的也逃掉了,阿爾伯特。”

為了叮囑馬夫如何照看自己的愛馬,夏洛特公主,艾略特比阿爾伯特晚了一步走進阿什比城堡。他的貼身男仆薩繆爾早就端著冰毛巾等在大宅門口,艾略特一邊擦去臉上的泥土髒汙與汗水,一邊聽他低聲向自己彙報範德比爾特家的動向。

“……大約下午三點時到達。範德比爾特先生向夫人請求與範德比爾特太太分開休息在不同的房間……”

“康斯薇露小姐呢?”艾略特隨口問道,然而,沒等薩繆爾回答,他就先看到了自己正在詢問的人——依靠在二樓俯視前廳的欄杆旁,雙手緊緊捏著橫欄,深棕色的髦發像雲朵一般蓬鬆地紮在一條深藍色的鑽石發帶之下,穿著一身美得令人窒息的禮服裙,腰肢纖細得仿佛用一隻手就能握住——艾略特不得不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她裙子上別著的那枚藍寶石胸針以上的部分移開,轉移到她的脖子以上。

“你可以離開了,薩繆爾。一會到樓上來找我。”他喃喃地對自己的貼身男仆說道。

康斯薇露有一張非常適合被捧著吻下去的臉,這是艾略特此刻唯一的想法,不明白自己上次在佩吉夫人的晚宴上怎麼沒能看出這一點。他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也許是距離的問題,他幾乎能發誓他的雙手可以完全覆蓋住康斯薇露的麵龐,好似在手掌裏捧著一隻鴿子。他的目光接著緩緩移到她那雙如同小鹿一樣大而明亮的,散發著熾熱得簡直就像一個十六歲從未見過男人的西班牙修女般的視線的眼睛上,是誰讓她這樣羞怯又欣喜地注視著?他沿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他在心裏輕笑了一聲——阿爾伯特。

突然,就像一隻被獵人驚嚇了的兔子一般,艾略特隻眨了眨眼的瞬間,康斯薇露便迅速從欄杆處消失了。他疑惑地向前走去,離開了連接著門廳與前廳之間走廊的陰影處,打量著二樓早已空蕩無人的走道,卻發現阿爾伯特也正看向同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