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搬空了範德比爾特家的家庭,你也絕不會主動親自去阻止她。記住,這一切都發生在安娜去教堂告知馬爾堡公爵的管家你前往教堂的時間需要延遲的期間,因此你是孤身一人——”
“安娜?”艾略特聽到康斯薇露幾不可聞地念叨了一句。
“什麼?”
“沒什麼。”康斯薇露迅速回答,“請繼續。”
“——你聽到書房裏有響動,於是下樓來查看。那個試圖偷走錢財的老女人由於精神不正常,她一看到打扮精致優雅的你,就被嫉妒淹沒了心智,因此決定連你也一起帶走——”
“我不能親自捍衛範德比爾特家被偷走的財產,而一個瘋婆子綁架了我反而就能令人信服?”康斯薇露不服氣地叫喊了起來,又突然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端正地坐了回去,口音也在一瞬間改變了,“抱歉,艾略特勳爵,是我失禮了,您請繼續。”
艾略特差點就有了恐怕康斯薇露·範德比爾特才是故事裏有精神病的那一個角色這個想法,好在他及時恢複了理智。
“沒人會試圖從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的行為上尋找邏輯。但一個富家小姐的行為總是有規律可循的,哪怕是謊言也要遵守這樣的規則。”艾略特繼續說了下去,“總而言之,那個瘋女人從範德比爾特家的側門將你擄走,你找機會逃走了,卻在紐約的小巷裏迷路了,而那個瘋女人則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被五點幫的犯罪分子刺死在了小巷裏。”
“你真的認為人們——特別是阿爾伯特——會相信這樣的謊言?”康斯薇露以一種不可@
幾聲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公爵夫人,是我。”安娜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來為您更衣。”
伊莎貝拉剛想把詹姆斯的項鏈收起來,房門卻被人推開了,阿爾伯特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嚇得她一把將項鏈掃進了層層疊疊的裙擺之下。安娜恭敬地低著頭站在走廊上,“你可以走了,”阿爾伯特開口對她說道,伊莎貝拉從未聽過他的聲音如此地冰冷,之前隻是像毛毛雨一般的不安刹那之間便成了心中狂風暴雨的警告,“如果你的女主人對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她會搖鈴召喚。”
房門關上了,阿爾伯特轉過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伊莎貝拉。他的管家在晚飯時分就已經趕到了範德比爾特家的度假別墅,因此,他早已換下了自己的燕尾服,穿上了舒適的絲綢睡衣;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來判斷,在來到房間以前,他已經沐浴過了。看著他還帶著一點潤意的漆黑頭發,伊莎貝拉突然意識到了一對結婚的夫婦在新婚之夜該做些什麼,心跳陡然之間加快了。
伊莎貝拉。已經從床上離開,避到牆角的康斯薇露輕聲在她心裏說。我不覺得——我不認為事情會像你想的那樣發展——
就在她說話的同時,伊莎貝拉也意識到了房間中的氣氛似乎不太對。沒有絲毫該出現在新婚之夜的旖旎,曖昧,浪漫,此刻仍冷冷地注視著她的阿爾伯特眼裏甚至——甚至可以說帶著一絲不加掩蓋的鄙夷與厭惡。他緩緩地解開了自己深藍色睡衣最上麵的幾顆紐扣,露出了半邊象牙白的結實胸膛。然而,要說此刻這場景有半分情|色,不如更像是驚悚片裏給即將動手的變態殺人犯的特寫,“阿爾伯特……”已經感到自己的雙手有些顫唞的伊莎貝拉忍不住開口了,想要搶占解釋的先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