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段(1 / 3)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看的有關亨利八世的書,意識到這個上午或許就得這樣平淡度過了——

我知道貴族夫人不該插手政治事務,但是在某個貴族的宅邸中稍稍討論幾句卻也談不上越矩,難道她們全然對此毫無興趣嗎?

感到索然無味伊莎貝拉隻看了幾行字便看不下去了,不禁又抱怨了兩句。

不……康斯薇露環顧了一圈房間,說道。我認為她們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都對這個話題有著濃厚的興趣,你看,所有那些與我們處在同一年齡的貴族夫人們都有些坐立不安,不用說也是自己的丈夫在擔憂,我敢打賭她們再樂意不過聽聽年長的貴族夫人說說現在的政治狀況,哪怕隻是為了安安自己的心。但是,年長的貴族夫人們卻並不和她們坐在一塊。說明即便是保守黨內,也有著派係之別——盡管可能這個派係可能就隻是資曆深淺的區別——也足以在貴族夫人間劃下一道清晰的界限。令得她們不會相互交談。

既然這樣,那還是保持這樣的寧靜,會更好一點。

伊莎貝拉在心裏說著,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強迫自己埋首進了書本。然而,坐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幾個貴族夫人一直在小聲地議論著現今倫敦社交圈的最新新聞,攪得她難以專心在那些本身就有些枯燥無味的曆史描述上。最終,她不得不拿起了自己的書本,換到了會客廳裏的另一個空位上,也就是瑪麗的身邊。

“早上好,康斯薇露,你今天起得有些晚,我希望不是因為我的招待不周導致你沒有休息好。”

看見她的到來,瑪麗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笑眯眯地低聲對她說道。

那之後,伊莎貝拉便一直在跟瑪麗商討著伍德斯托克學校的事情。

說是學校的事情,實際上,她沒有向對方泄露太多的細節——即便對方是康斯薇露的朋友,她也還是秉承著弗蘭西斯教導給她的原則:與沒有共同利益的貴族交往時,永遠要小心謹慎——隻是簡短地說明了自己正在為教會與慈善錢款的事情而發愁,不知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至少目前來說,教會是反對伍德斯托克學校開辦的三大勢力中最容易擺平的一個。

“這可太好辦了,”瑪麗一聽,就立刻笑了起來,“倘若你再在馬爾堡公爵夫人這個位置上坐久一點,你便不會來找我詢問這個問題了——我同意你的看法,這種事情決不能通過直接給教會捐款來解決——上帝原諒我這麼說,它們可都是這片土地上的吸血蟲——當然,你也不能直接把錢送給那些需要的家庭,否則他們隻會越來越貪婪。不過,在你之前,早就有其他的貴族夫人煩惱過類似的問題,她們得出的解決方式是: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慈善協會,通過舉辦慈善晚宴等方式來籌集善款,然後將它們再發放給窮困人口。隻要讓他們看到這些錢來得有多麼不容易,那些窮人自然就會感恩戴德,絕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念頭。”

緊接著,她又向伊莎貝拉解釋了該如何設立一個像樣的,能夠自我運營的慈善協會,以及一些必要的條件,“首先,你得必須是大不列顛社交界裏兼具高貴地位與優良名聲的貴族夫人——這樣才能盡可能地邀請更多的各界名流來到你的晚宴上,獲得更多的捐贈。”她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說道。

第一條我們就無法做到了,康斯薇露。伊莎貝拉懊惱地在內心說。

那倒不見得。站在一旁的康斯薇露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或許我們現在還沒能在大不列顛社交界擁有良好的名聲,但那不意味著範德比爾特這個姓氏就一無是處,倫敦多得是想要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而不得入門的美國富商,倘若我們能舉辦一場向他們開放的晚宴,即便我們隻能邀請來幾個旁支末流的貴族,對於美國人來說也已足夠,更不用說我們的人民可遠遠比大不列顛的貴族們要大方豪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