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段(1 / 3)

到我在自己的堂兄麵前也不能暢所欲言——也罷,我可以將幾個最好的玩笑留給公爵夫人——她聽上去似乎是個有足夠幽默感的人,知道如何欣賞我的言論。”

的確,公爵夫人會欣賞的。

或許因為她是美國人的緣故,他的妻子從未像他這般被這個頭銜所製約,就連親自跑去為村民解答他們的疑惑這件事,也不會因為自持身份而做不出。站在教堂中央向村民侃侃而談的那個她與曼切斯特公爵遺孀夫人晚宴上大談殖民戰爭壞處的那個康斯薇露·範德比爾特不同——

她沒忘記自己是公爵夫人,然而,同時,她也沒忘記那個會在晚宴上發表驚世駭俗言論的自己。

而阿爾伯特,當他時刻謹記自己是馬爾堡公爵的分秒中,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忘記了那個會與溫斯頓一同開著下三濫的粗俗玩笑,躲在布倫海姆宮花園的樹叢裏放聲大笑的少年——那個少年原本有機會像艾略特·康普頓那般無憂無慮,肆意妄為地長大,然而命運在那個雨夜拐了個彎,於是他從此失去人生中所有可能的選擇。

“我很抱歉,溫斯頓,你當然可以在我麵前暢所欲言。”阿爾伯特喃喃地說道。

溫斯頓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你還好嗎,堂兄,有什麼事正在困擾你嗎?”

“貝爾福勳爵告訴我,我在保守黨內有一個想置我於死地的仇敵,”阿爾伯特苦笑了一下,雖然溫斯頓不見得能在這件事上幫上什麼忙,但有個人傾訴總是好的——比起公爵夫人,溫斯頓更能理解他目前所處的狀況,也更能體會他的感受,“正是這個仇敵害得我失去了原本屬於我的職位,倘若我不能在發表初次演講前挽回這一頹勢,堂弟,那麼我就再也沒有政治前途可言了。”

“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阿爾伯特。”

溫斯頓立刻便收斂了他一路上臉上掛著的輕佻的表情,神色凝重地說道。

於是,一直到他們走到布倫海姆宮的大門口為止,阿爾伯特便一五一十地將此次的倫敦之旅中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的堂弟。

“我隻有一個疑問,阿爾伯特。”

全程默不作聲地聽完他的講述的溫斯頓,在即將跨入布倫海姆宮的大門前,轉過身來注視著他,問道。

“為什麼一個該隻有保守黨內部成員會參加的晚宴,庫爾鬆夫人會邀請艾略特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了很多遍丘吉爾首相早年留下來的文字來揣摩他的語氣,才寫出了這篇文裏的21歲的溫斯頓·丘吉爾。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我筆下的他符合每個讀者對於丘吉爾首相的印象及說話方式,假如實在覺得跟自己的想象有出入的話,就請麻煩把他當做這篇文的架空曆史上一個跟真實的丘吉爾不太一樣的角色吧,不要太過於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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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說明的是,真實的曆史上,此時的丘吉爾首相已加入第四騎兵團,並從桑赫斯特軍官學校畢業(1894年12月)但是這裏為了劇情修改了時間線,丘吉爾首相將在這一年的1895年12月畢業(但是在11月時學期就基本結束了),敬請注意。

第75章 ·Winston·

當換上了一身騎裝的溫斯頓匆匆地走下布倫海姆宮門前的大理石台階時, 正巧趕上公爵夫人的馬車在廣場上停下——看來她終於解決了聚集在教堂的那一群伍德斯托克居民的疑問,得以脫身回到宮殿中,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從美國嫁到英國的女繼承人——甚至可以說是開啟了此先例的第一人, 即便在還未碰麵之前, 溫斯頓就對自己的這位堂嫂頗有好感,也頗有興趣。從自己的母親身上,溫斯頓學會了大部分英國男人從不屑於去了解的美國女性的優點——他喜愛她們的機敏,勇敢, 還有近乎於野性一般的生機勃勃。他自己的母親就曾被達貝隆勳爵形容成“一隻敏捷的獵豹”, 而從他在教堂的所見所聞來看,新一任的馬爾堡公爵夫人也能擔得上這一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