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切愛戀,最根本的原因仍然是因為——
阿爾伯特是他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你從未給過我不該信任你的理由。”他上一次與阿爾伯特談話時, 對方如此告訴著他。
他全心全意地相信著自己,哪怕得知了自己的確曾愛著他的妻子,哪怕知道康斯薇露與他獨處了一個下午,哪怕自己是個劣跡斑斑,散漫放蕩,嗜酒如命,情婦成群的花花公子,從未有任何一個與他同齡的貴族勳爵對他懷有過一絲尊重,阿爾伯特也始終以真誠相待。
當博克小姐告訴他這兩人的情形時,艾略特第一時間懷疑的人選確實是庫爾鬆夫人——目的則是讓阿爾伯特困在蘇格蘭的大雪中,錯過在上議院發表初次演講這樣重要的事件。然而,他很快便推翻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麼做對阿爾伯特的政治生涯傷害實在可以忽略不計——倘若他是因為不可抗力因素而錯過了初次演講,那對他的形象損傷並不大,也許會影響他在外交部門的就職,但從阿爾伯特與他的那次談話中前者向他透露的內容來看,他將要獲得的那份秘書工作實在沒有什麼什麼可失去的風險。
這個必須要在短時間內便做到天衣無縫,麵麵俱到,同時伴有一定風險性,容易將自己暴露出來的計劃,倘若結果隻是為了讓阿爾伯特錯過他的演講——更不要說擔任主要因素的是不可預測和操控的天氣——那麼未免也太不值得,不像是一出手,便逼得他父親不得不拉著老臉四處收拾殘局的庫爾鬆夫人的所作所為。
如果不是庫爾鬆夫人,如果目的並不是要陷害阿爾伯特,那麼會是什麼?
艾略特十分了解女人,或許可以這麼說,他了解大部分的女人。他知道她們最想聽到什麼,知道如何找到能夠擊破她們心房的弱點,知道如何能讓她們敞開心扉,說出就連對神父也不敢告解的秘密——至少康斯薇露就的確向他承認了她絕不可能告訴任何人的身世來由。而對於路易莎小姐,也是這般,無論她若打算如何應對自己,艾略特心想,那麼他必須也按照對方的遊戲去玩。他隻有在這個過程中發掘出了她為何要做出這等行為背後最深切也是最原始的驅動原因,才有可能說服她將伊莎貝拉與阿爾伯特如今的下落告訴自己。
否則的話,在蘇格蘭如今的嚴寒下,他們是無法撐到第三天的到來的。
“艾略特勳爵,下午好。沒想到竟然能得到您的拜訪,真是令人驚訝。”
穿著一身鬆綠色長裙,點綴以一整套精致小巧的綠寶石首飾的路易莎小姐走進了小會客廳,伴隨著一聲輕柔的問候。她盡管是微笑著的,但那淺褐色雙眼中所流露出的每一分寒意都告訴著艾略特她有多麼不歡迎對方出現在這兒。
盡管自從路易莎小姐回到倫敦以後,艾略特的確出席了一些對方也同時參加了的宴會,但由於每一場的賓客數量眾多,他們實際上未能在社交場合碰麵過。因此,這是自從阿爾伯特與路易莎小姐分手以後,艾略特第一次與對方的正式會麵,她看起來與接近一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那令他厭惡的,毫無缺陷卻也毫無特點的美貌。不過,他倒是注意到了對方如今的穿著與首飾比過去顯得昂貴華麗多了,那自然是傑弗森·菲爾德先生的功勞。
“下午好,路易莎小姐。的確,我們有多久未見了?”艾略特逼迫著自己露出了一個最為真誠的笑容,回答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在布倫海姆宮的晚宴上。那時,幾乎每一個到場的賓客,都稱讚著你與馬爾堡公爵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