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已經做過一次了,還是說,你心中實際上仍然深愛著公爵夫人,如此才願意為她赴湯蹈火,一切風險都在所不惜,哪怕可能會犧牲一個無辜的女孩?”
“如果她不站出來,那麼就會有更多的女孩成為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的受害者!”
“真高尚啊,艾略特勳爵,隻是那並不是你的目的,不是嗎?你的目的隻是要曝光出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是個多麼可怖的弓雖女幹犯,並且要我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暗示路易莎·菲茨赫伯或許與他的罪行有關,從而讓身敗名裂的她無法繼續待在英國的上流社會,不得不灰溜溜地躲到芝加哥,一心一意地當好菲爾德夫人,再也沒法對公爵及公爵夫人做些什麼。你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保護其他還未受他魔爪侵害的少女,艾略特勳爵,因此就別裝出一副正義戰士的模樣了。”
瑪德根本沒有想要給對方留下任何的顏麵,看著艾略特勳爵此刻那窘迫而羞愧,一句話也講不出來的模樣,才讓她內心感到了一絲爽快——她痛恨著艾略特勳爵這樣的偽君子行徑,就如同她父親一般,她以為他可以將自己從泥潭中拯救出來,實際上,等他達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以後,就幹脆地拋棄了她,卻在日後狡辯著自己並非沒有對她伸出援手——
算了,不要再想這些過去的回憶了。她想。如今老頭子由於愧疚作祟,對自己在錢財方麵的支出慷慨大方,也從不敢管自己的作風婚嫁等等問題,要不是因為這樣,她現在也不可能過得如此瀟灑快活,也算是因禍得福。
“我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博克小姐。”
就在她將已經空了的煙盒丟進煙灰缸中,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艾略特勳爵突然緩緩地開口了。
“沒有哪個貴族是不自私的,博克小姐,我相信你明白這一點。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保障自身的最大利益,可以因此而對他人的死活痛苦而不顧。甚至,我相信,不僅僅隻是貴族階級如此,就連大洋彼岸的美國富裕家庭,恐怕也是如此地指導自己的孩子行事。”
這倒是無可令人辯駁的一點,瑪德點了點頭。
“的確,我的目的就是要讓路易莎小姐遠離我最好的朋友與他的妻子,讓她無法再實行下一次的謀殺。隻是因為這樣,並不代表我就不在乎那些女孩,並不代表我就不在乎將來會有另一個女孩的**下會被刺上一個羞辱至極的紋身,而她原本可以擁有的大好人生就此被毀。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②,博克小姐。更何況,那個女孩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隻要她作證完畢,我就會立刻將她的全家人都送到新西蘭去,無論是路易莎小姐還是菲爾德家族都對那片土地鞭長莫及,她也能夠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人生。我唯一擔心的人隻有你,因為你既不會離開英格蘭,又與公爵夫人有著親密的關係,更在這次將公爵夫婦救出的過程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功勞,很有可能會被路易莎小姐視為眼中釘,進行狠毒的報複。”
頓了頓,艾略特勳爵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切與公爵夫人無關,博克小姐,以一個貴族的立場而言,我已經無法讚同她如今的某些行為。因此,即便我還對她有著任何的感情,也會因此而消融殆盡。”
瑪德在心中冷哼了一聲,總算忍住了沒有戳破艾略特勳爵的謊言。
平心而論,她也不得不承認,艾略特勳爵送上門來的這個新聞——盡管與她原先預想的不同——對她的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光是想想它會在整個英國造成的轟動,就已經讓她的指尖禁不住微微顫唞起來,恨不得立刻抓過筆將自己腦海中湧現出的靈感全都記錄下來。更不要說她有可能因此而挖掘出的,其他來自於路易莎小姐的秘密——那種將他人埋藏得極深,在黑暗中遮掩著而永不見天日的心思曝光在太陽下的筷感,她自從18歲時嚐到以後便再難以擺脫,也直接導致了她走上了記者這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