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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了馬車墜崖的那一刻,他是如何本能地將自己的妻子推了出去,也

想起了康斯薇露是如何放棄了本可以求生的機會,選擇回到自己身邊。

那是兩個看似最不合理,生還概率最小的選擇,卻最終讓他們雙雙活了下來。

這會也是同樣的情形嗎?

他說不準。

但這至少提醒了他一點——倘若說他們都將彼此放在了自己性命的考慮之前,那麼,過去那條日益撕裂著他們之間的關係的溝壑,實際上早已不知在何時被填上了,而信任早就在其上搭建了一個生機勃勃的花園,他無時無刻都置身其中,隻是從未真正地意識到周遭一切的悄然改變。

“你為什麼想要保護我,保護斯賓塞-丘吉爾家族?”

他輕聲問道,等待著自己想要聽到的那個答案。

康斯薇露愣了一愣。

“因為我是馬爾堡公爵夫人。”她迅速回答道。

“這個答案還不足以說服我。”阿爾伯特說道,這時,湯普森太太走出來宣布,還有十秒,大家就要進入1896年了。在一片歡呼聲中,他緊緊地抓著康斯薇露的手,視線則牢牢盯住她的雙眼,不讓答案有任何溜走的機會,“如果你在新的一年到來以前回答我,那麼我便願意相信你。”

“鐺!”這是鍾聲敲響倒數第五下。

倒數第四下。

倒數第三下。

倒數第二下。

然後,那答案伴隨著一個如同蜻蜓點水般短暫而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第157章 ·Isabella·

補選的正式登記被安排在1月中旬。

既然喬治·斯賓塞-丘吉爾要參加補選, 而阿爾伯特也同意了這一點,那麼伊莎貝拉便立即開始為他的合法身份做鋪墊與準備,以便應付日後的種種盤問刁難, 不必說還有庫爾鬆夫人那樣的刁頭的細細追查。

威廉是準備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艾娃直到伊莎貝拉與阿爾伯特獲救以後,才發了一份不冷不熱的電報給他, 稍稍講了些事情的經過, 然而即便這樣,威廉也從細微的蛛絲馬跡中猜出了這不可能隻是一場簡單的意外,便也回複了一封電報, 要伊莎貝拉自己小心,而他也會加快與菲爾德家族博弈的流程——

他前幾日通過種種曲折渠道, 放出了一條據說是政府內部消息, 要在芝加哥再興建一條大都會地鐵, 是一個非常值得投資的項目, 透露給了菲爾德家族,而這個項目由於缺乏最關鍵的要素——即與真正需求地鐵的市中心相連, 而那又需要與沿路的業主一家一家地敲定合約——將會導致這條地鐵的建成無限期地延長。因此, 表麵上這是一個看起來的確極具投資性的項目,實際上卻會拖垮菲爾德家族的資金鏈, 使得他們不得不低價拋售那片位於伍德斯托克的土地給範德比爾特家族。

伊莎貝拉在新年後回複了他的電報, 簡單地告知了對方自己的計劃——在此之前, 威廉一直不知道喬治·斯賓塞-丘吉爾是一個虛構的角色,還以為那果真是阿爾伯特的某個親戚——她需要他利用範德比爾特家族的財富與權勢,為這個身份製造一些掩護。在聯係威廉以前, 伊莎貝拉與博克小姐見了一麵,畢竟喬治·斯賓塞-丘吉爾這個角色最先是由她所創造而出,伊莎貝拉感到難以不把她包括進自己的計劃之中。

那一次的見麵中,博克小姐為伊莎貝拉帶來的種種她未曾想到的新信息暫且按下不表,她們為喬治·斯賓塞-丘吉爾所設計出的身世主要包括了以下幾個方麵——在南非的英國殖民地上出生,是薩拉·斯賓塞-丘吉爾,阿爾伯特的姑姑與一位美國人秘密結婚而生下的孩子,故而沒有本土的出生證明,隻有一張由當時的殖民地總督簽署的出生證明;之所以采用了母親的姓氏而非父親的姓氏,是因為在當時南非已經開始緊張而動蕩不安的社會環境中,一個顯赫的英國貴族姓氏能夠更穩妥地保障孩子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