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確是。”阿爾伯特喃喃地說道,“無論你此前的出身是什麼,你又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我在上帝麵前許下誓言要娶你為妻,我將我的頭銜分享於你,那麼你就是與我平等的,你也不必為我而再做出任何的犧牲。”
“問題就在於此,公爵大人,我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刀槍不入。一旦你知道了這部分的秘密,等若我也知道,我將會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一個確實的肩膀可以讓我依賴,我所因此而感受到的任何委屈都能夠與你分享;那等若我在你麵前卸下了自己所有的盔甲,毫無防備地將自己托付於你——而我沒有足夠的自信在這個過程中,我能夠一直保持著人格的獨立。
“你適才告訴我,公爵大人,說我讓你明白了保持真正的自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你認為這樣很好。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我不願做任何會帶來風險的事情。你能理解這一點的,對嗎?”
“當然。”
伴隨著緩慢的眨眼與淡淡的笑意,阿爾伯特說道,隨即又立刻補充了一句。
“但你會告訴我的,對嗎,關於那一部分你向艾略特勳爵隱瞞了的真相?”
“是的——”
“等你發覺你既可以是伊莎貝拉,也可以是我真正的妻子,你有能力同時做到這兩點,而不必為了維持其中一個身份而做出某種妥協的那一天,你會告訴我的,對嗎?”
阿爾伯特又再次確認了一回,但伊莎貝拉知道他並非是在確保自己會告訴他,而是在詢問是否會有這樣的一天到來。
“Yes, and I promise that.”
她燦爛地笑了起來,向阿爾伯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小指頭。
“Pinky promise.”
別擔心。搶在伊莎貝拉來得及詢問以前,康斯薇露開口了。我記得幾十年前大家就已經開始這麼許下承諾了,你沒有超前這個時代——
果然,帶著一點兒對美國文化的不屑與疑竇,阿爾伯特也伸出了他的小指頭,與伊莎貝拉的緊緊相勾在一起。
我不得不說,這比我原本預料會看到的情形要平和得多。康斯薇露看著他們上下搖晃的小指頭,繼續說道。
你原來以為會看見什麼?伊莎貝拉好奇地問道。
我原來以為會看見你們向彼此浪漫地表露愛意——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你起床的時候,前一天的浪漫就會轉化為猶如千刀萬剮般割在你心上的羞憤。你會如此地難為情,以至於可能會認真考慮搬回美國生活,就此不再與公爵相見。康斯薇露聳了聳肩,說。要知道,你在新年第一天早上醒來,把臉悶在枕頭裏尖叫了足足十分鍾的模樣,還栩栩如生地印記在我的腦海裏——
“我很喜歡伊莎貝拉這個名字,”謝天謝地,阿爾伯特突然響起的聲音適時地切斷了康斯薇露的講述。這時他們拉鉤的手鬆開了,而他則意味深長地打量著自己,“也許你該考慮用一個同樣可愛的名稱來稱呼我。”
“譬如說,可愛的公爵大人(Your lovely Grace)?”伊莎貝拉很高興話題總算被轉到了一個她能夠插科打諢的方向上,因此牢牢把握住了這個機會,免得讓康斯薇露有機會提起其他會讓她羞憤地鑽入皮椅的話,“因為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是我唯一被允許用來稱呼您的名稱,可愛的公爵大人。”
“那隻是我在盛怒之下口不擇言而說出話罷了,如今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曾經告訴我的都是事實,一切都是誤會,也許你可以不再將那些話放在心上了。”
“但我不明白的是,公爵大人,”伊莎貝拉趁機便將一件困惑她許久的事情問了出口,她一開始以為這不過是因為自己在現代美國耳濡目染的開放作風作祟,直到發現康斯薇露也有同樣疑問,才知道原因出在阿爾伯特的身上,“即便一切都不是誤會,我也難以理解你當時的怒氣——我是說,就以那張康斯薇露與詹姆斯·拉瑟福德親吻的照片而言,你那時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也曾有過一個戀人,為何你會如此介意那是否是我的……我的意∫
今天她身上這一整套點綴著層層疊層層細閃蕾紗的淡粉色長裙,是一份由傑弗森從巴黎沃斯定做送來的名貴禮物。完整的搭配除長裙外還包括鑲嵌著細鑽吊襪帶, 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絲襪, 流蘇上綴著珍珠的披肩。以及傑弗森為她購買的幾件精致的粉鑽珠寶首飾,是一套即便參加皇家宴會也不顯得遜色的美麗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