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段(1 / 3)

中心,到那時,她才能有資本直接與各方勢力對話,並以她自己的方式最終調和這個局麵——這其中,應該也包括讓塞西爾羅德斯下台。我必須說,要是那個男人離開了南非,這片土地絕對會和平不少。”

“可公爵夫人是個女人。”夏綠蒂輕聲嚷道,“那些男人們不會費勁去聽一個女人的建議的,我的母親就算很聰明,也隻能私底下向我父親提點兩句,一旦到了大學裏,就根本沒人相信一個女人竟然能說出一兩句帶點理智的話語。”

“你不必擔心這一點,我相信公爵夫人一定有她的辦法的。”馬克西米利安輕描帶寫地遮過了這個問題,不僅讓夏綠蒂好奇他是不是知道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沒事,要是能跟在他的身邊,我遲早都能知道的。她安慰著自己,又開口問道。

“那麼,你要前往比勒陀利亞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那個德國外交大臣——他以前曾經負責過我曾經隸屬的那個組織一段時間。他也許知道一些我想要得到的信息,因此我打算前去拜訪拜訪他。”

這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夏綠蒂卻從他口中聽出了蕭肅的殺氣,就仿佛從這麼一個昏月之夜起,那名外交大臣的命運便就此注定——不管他是否會給予馬克西米利安那些信息,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從後者說出這句話起,他就隻是一個倒數著自己末日到來的行屍走肉罷了。

“我能幫助你達到這個目的。”夏綠蒂脫口而出,“到那時他們會談的地點肯定不會像霍爾丹少校的宅邸那樣防備薄弱,我可以裝成是某個外交官的女兒,我也可以亮出我的真實身份——公爵夫人的確收養了我。我可以混入內部,幫你打開一扇窗戶,或者提前埋伏在什麼地方,我很瘦,甚至可以擠進壁爐的煙囪裏去——”

她充滿渴望地看著馬克西米利安,但他隻是一言不發地趕著馬車,這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德阿爾城,夏綠蒂全然不知他要開到什麼地方去。也許他是要把自己交給公爵夫人,她心想,也許他仍然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托付給某對夫婦——

“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她堅定地向他保證著,“我什麼苦都能吃,我可以一年不洗澡,不洗頭,不換衣服;我可以睡在岩石上,樹枝上,沼澤上,任何我們要露營的地方;我不怕黑,不怕痛,不害怕蟲子,也不害怕野獸,事實上,我什麼都不怕;哪怕你要我吃帶著石子和泥渣的飯,我也會吃下去,哪怕你要我整夜醒著為你放哨,我也會照做——我不想再被拋下了,馬克西米利安,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求你了!”

但他仍然沒有任何回應,一直到將馬車趕到了城郊某個村莊的外圍,他才輕輕籲喝著,拉止了馬匹。接著一言不發地跳下馬車,夏綠蒂緊緊跟在他身後。她的心跳砰砰亂跳,緊張得雙手發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對此沒有什麼好預感。

馬克西米利安打開馬車門,史威默太太與那兩個男仆早已清醒了,一看見他們就嗚嗚咽咽地叫了起來,像一條碩大的毛毛蟲般扭動著,驚駭的雙眼中充滿了懇求,夏綠蒂甚至能嗅到一股濃烈的尿騷氣撲麵而來,也不知道是憋不住,還是被嚇的。

就像扛著一麻袋米一樣,馬克西米利安一個接一個地將他們從馬車上拽下來,扔到了地上。接著,他抬眼看向夏綠蒂,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漆黑冰冷的光芒。

“我不需要你吃苦,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去做到那些事。”他輕聲說道,恍若死神在暗夜中細語著,“但是,如果我要帶上你,你就必須做到這件事。否則,你就得乖乖照我的安排去做,並且從此忘了我的存在,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