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段(1 / 3)

發辮,讓我的頭發散落下來。他可以就這麼一直注視著我的背影,用手指輕輕梳理著我的發絲,有時甚至像是他忍受不了我的正麵,隻希望看到我的背影一樣——因此,在,在,在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再也無法容忍我的頭發,所以……”

埃維斯一字不差地複述了路易莎·克拉克告訴他的這段話。

“你的頭發很美——即便剪短了。”聽了這令人心碎的一番話後,他真心實意地誇獎著,希望這能稍稍點亮她的心情,“這與那個男人無關。”

“我寧願沒有這一頭金色的長發,我寧願從未有人對它誇獎一句,我寧願它幹枯得就像夏日的稻草,顏色活像從泥巴裏挑出的麥穗。我想要死去,可我不得不以一個被強|奸了的女孩身份死去,不得不以路易莎這個名字死去,不得不帶著這一頭金發死去。我寧願我是另外一個人,甚至是一頭待宰的豬,渾身沾滿糞便與飼料,也比現在快樂。”

“為什麼是此刻?”他問出了瑪德·博克早已問過的問題,沒有期待得到一個答案。

“如果我告訴你了,will you be my death”

瑪德·博克被傳喚了上來,證實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在與她交往的過程中從來沒展現過這樣對背影的癡迷。

“而這樣的行為特征也從未出現在其他與菲茨赫伯先生來往的受害者身上。”盡管這些受害者沒有出庭作證,但她們都提交了一份詳盡的,有簽字的書麵證詞,公爵夫人提到的就是那些,“而還有更多的證實克拉克小姐不同於其他受害者的證據——”

埃維斯繼續說了下去。在最終實施□□以前,恩內斯特·菲茨赫伯與路易莎·克拉克來往了好幾個月,但他在信件上的態度與他在現實中的態度全然不同。在信件上,她是“路易莎小姐”,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會稱讚她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女孩——而不是女人;他會誇獎她聰慧,乖巧,溫柔,諄諄地對她的前一封來信給出看法與建議;在信件上,他幾乎不會寫下任何肉麻的話語——這與其他的受害者都不同,她們無一例外地提到了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在寫給她們的信件上用詞大膽,語句親密,甚至會寫下“令人全身止不住地打顫”的內容,也會許諾給她們婚姻,給她們貴族的身份,許諾一切他說擁有的東西。

但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從未在信件上向路易莎·克拉克承諾過這一切。

“因為,堂哥是不可能向自己的堂妹承諾這些的,不是嗎?”

公爵夫人微笑著詢問著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他與自己的黑暗搏鬥得是如此狼狽,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憐。但他因為瑪麗安娜而被喚起的良知正在逐漸衰退——因為真相的步步揭露而逐步地衰退。如今他已經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隻是軟弱地搖著頭,有氣無力的聲音從他嘴裏斷斷續續地漏出。

“不——不是——”

哈利·羅賓森這時隻能時不時地喊出一句反對,或者阻止他的委托人發言。他已經徹底喪失了主動,無力再組織起反擊,辯駁公爵夫人的辯詞——因為他如今根本不知道對方想要證明的是什麼,不知道證實路易莎·克拉克小姐的特殊與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的定罪有什麼關係,公爵夫人看似沒有在任何一個起訴上完成陳述,或者定下結論,卻在每一條羅列的罪行上把他逼入了死路,無論他如何爭辯,最終都會被繞回“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的確幹了這件事”的方向上。

“也許在強|奸行為發生當天的事情,更能說明路易莎·克拉克小姐的特殊之處——”

他們約在了一間小旅館見麵,就如同當年恩內斯特·菲茨赫伯與瑪麗安娜約見的小旅館,就如同其他的6個女孩被強|奸時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