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麵愁容,形容憔悴。

而她也發現他清醒,目露擔憂緊張,抓握著不放的雙手越發用力,聲音嘎啞難聽,卻是字字清楚,“我們怎麼辦哪,陸铖。”

他要去,她知道攔不住,知道他出事,她傻乎乎的北上。

開口就說‘我們’,不是不懂得危險,隻是從沒想過舍了他。

他胡鬧夠了,陳然心裏的石頭又開始浮出水麵。

“非要做什麼顧問嘛,我們還是別管了,咱們以後就在南邊好好住著,有事沒事少來北邊。”

陸铖拉著她的手下車,見她憋了半天,到這會還是忍不住了,到也不敢讓她想太多,於是稍作解釋道,“咱們家的生意跟陸家沒什麼幹涉,隻不過,有這麼個身份,可以牽製很多人,最起碼,陸家的許多人不敢明著占我們便宜。”

事實當然沒這麼簡單,但對於陸家主要人物來說,以陸铖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份,兩不靠對誰都有好處,繼續保持他的中立性,或者關鍵時刻向誰偏移那麼一點。今世的陸洪峰和陸執中這兩派人馬,都願意向他適當賣好,而不敢輕易得罪。

陳然聽了個半懂不懂,主要是見他有主意,她就是心裏再慌,也不好多說什麼。

到此為止,陳然對陸家的印象已經是相當深刻,等到晚宴開始之前,陸铖帶著她去的時候囑咐了一句,想說就說,不想說完全可以不理人的話。

她就打定主意,絕對不隨便開口說話。

哎呀,陳媽一貫教訓,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大不了被人背地裏說小話,反正她也聽不見,相信陸铖他也不會對此有什麼反應。

陳然穿著她專機運送過來的經典isabella家全刺繡抹胸裙出場,漂亮女孩精致妝容,身材妖嬈,表情完美,挽著此間最重要身份的男人手臂,就算她從頭到尾僵硬的跟木頭娃娃一樣,照樣成就全場焦點。

“這是陳然,我的未婚妻,陳然,這是……”陸铖對誰介紹都是以這句話開頭,等到有能跟他說的上話的人再問婚期的時候。他必然回道,“初定明年五月份,到時你一定要來。”

陳然聽過隻能眨眨眼微笑,高冷優雅不失禮數,這就全虧了阿麥先生在她來之前的儀態惡補。

隨後,鍾崇跟陸家的人過來,陳然見到了鍾崇的妻子陸家小姐陸元笙,陸元元單身混在人群中,站在他身邊的是他大哥陸元則,不比他長的俊秀到是添了許多成熟魅力,其他的都是陸家老二房的人,拖家帶口,隊伍離奇龐大。

從傳宗接代來說,老二家絕對是居功至偉,占了其他三房一多半的人數。

鍾崇的妻子陸元笙熱情邀請陳然跟他們一起去跟小一輩的人聚聚,其他女眷自然附和。陳然沒說話,隻是看著陸铖。

“以後有機會的,”陸铖和氣的替她拒絕了。

老二家大房的老婆會說話,馬上道,“馬上就要過年了,陳小姐會來b城的吧,到時候咱們幾個跟小叔借人,小叔可不能再拒絕了。”

說的很好聽,大家相視而笑,陸元笙又接了一句,“小叔也真是,看的這麼緊做什麼,我們又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鍾崇在底下拉了拉她的衣服,陸元笙還不耐煩的回看了他一眼,意思明顯,怎麼,這話都有錯。叫她過去說話,還不是給她麵子。

陸铖笑而不語,廉城走了過來,“陸總,馬上開始了。”

“好,”陸铖一一跟他們說抱歉,帶著陳然去了主桌。

需要表現的人物走了,陸元笙再沒忍住,“什麼啊!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