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铖配合的挨著她近了些,攬著她的肩膀靠近自己的懷裏,如此順著她的意,陪著她坐。
陳然埋在他懷裏苦笑,也許她該找的是個有陸铖外表的機器人,她說他做,舉案齊眉,從來對她‘好’。
陳宏不能理解陳然在這件事上無動於衷,他自己更是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堂堂醫科院,出國留學回來的大學生,要參加支邊,去給醫療缺乏的地區做行腳醫生。
陳然自覺這輩子活的荒謬,說不出勸解的話讓他也別這麼做,而人家還有大義凜然的名聲,她有什麼。
隻能埋著家人讓他去,隻是到了哪裏都要給她來個電話,陳宏同意了。
西邊某縣連續幾天大雨引發泥石流,通向外麵的道路都斷了,而前一天陳宏還告訴她說,他就在那裏附近,打他電話打不通,陳然枯坐了一夜,就直接上路去找人。
她總覺得她自己命不久了,不能接受陳宏也這樣沒了,不然陳家以後怎麼辦,這比死都沒辦法讓她接受。
要說前二十年有人告訴她,她的人生會勇猛成這樣,她是絕不可能相信的,可如今看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泥石亂流,真可謂世事無常啊。
千辛萬苦找到退回安全地段的陳宏,兩姐弟還沒說上幾句話,陸铖帶著人也到了,他到的委實拉風,直接把直升飛機開了進來。
陳宏指著天上說道,“雲泥之別,姐,要是他有一點喜歡你,你現在就該在飛機上看著我,而不是混了一身爛泥站在我身邊。”
他說的都對,陳然抱著一條破爛散發酸臭味的毯子捂著胃裏翻湧的疼痛,她曾經發誓,在愛他這條路上,除非他先放棄她,否則絕不回頭。
而現在是回頭她不甘心。
幾年後,果然上了軌道,也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更多的人想虎口奪食。
而來勢最為凶猛的是,陸杜兩家,在闌舟項目上折翼之後,他們更想把運營良好,打響名聲的果然收入囊中。
審時度勢之下,陳然最低底線是同意對方入股,而杜爾的態度顯然更為堅決,表現出來的態度是一份不肯退讓。
隻是時移事移,堅持兩個月後,退步的第一個人就是杜爾。
作為第三方股東,陳然沒有能力掌控整個果然的命運,隻能接受談判。
而杜陸兩家派出的代表竟然是陸铖,這才是真正把她所剩不多的信心兜頭澆滅。
作為丈夫他可以對她的事業持超然態度,對夫妻生活保持可有可無的存在,但他不能作為對手,來奪走她盡心盡力想同他一直走下去的希望。
做事業做的誠懇她是為了什麼,不過是不想讓他被人嘲笑有一個毫無用處的妻子,不想讓自己的無能,給別人以機會,從她手中把他奪走。
到頭來原來都是一場空,來奪走她百般努力的人還是他,多麼可笑。
“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你們談吧。”
她是真的不舒服,暈的厲害,還沒能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看到了一幕黑。
等她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醫生說她懷孕兩個月多了,現在又流產了。
真是tm的又是一場笑話。
纏連病床半年,好不容易起來,陸铖說他要去京城,短時間內不會回吳市,讓她自己選擇是否跟他走。
沒了事業,沒了健康,現在連丈夫也要離去,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她能失去的,對,還有她的孩子……
哈……
最終她是沒舍得跟他同歸於盡,大吵了一架之後,送了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