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尤比昨天早到了31分鍾,大廳的前台已經看她晃過了十七次,張望了門口三十四次。
怎麼紀成還不來啊?
陸陸續續的人越來越多,就是不見紀成,許景尤喪氣地杵著拖把,幽怨連連。
“他怎麼可以遲到啊?”該不會不來了吧?
——
黑色轎車刹在門口,助理開門,紀成手裏握著電話,一邊與電話那頭的人交流,一邊不緊不慢的下車。
走到打卡器前,他朝助理擺擺手,示意他們先上去,自己拐彎走進廁所。
“好,我都已經了解,嗯,再見。”
電話掛斷,紀成把手機扔在洗手台上,疲憊地揉揉鼻梁,眉頭微皺。
正在廁所裏刷馬桶的許景尤聽見略帶幾分清冷的聲音,嚇得住了手,
是紀成?
她小心翼翼的拉開虛掩著的門,
“滋——”
生鏽,刺耳,又令人憂愁的聲響。
紀成立馬睜眼,死盯著緩緩開啟的門。一個沾著水的馬桶刷伸出來,對紀成晃了兩下,再是許景尤那張堆笑的臉。
“嗨,好巧啊!我們在同一個廁所誒!”
……
“好,巧。”像是吃驚,又像是回應。
許景尤輕巧地蹦躂出來,舉著馬桶刷撲向紀成,濕漉漉的膠手套擦過西服,弄的紀成哭笑不得。
“兩天,兩套西服。”
“對不起,我激動了,我一見到你就很激動。”許景尤慌慌張張地扔下刷子脫掉手套,試圖從口袋裏找出些紙來給紀成。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處理一下就好。”
她又看到了紀成的招牌微笑,覺得整個人就像躺在雲端一樣。
“我走了。”
“等一下!”
她迅速掏出一條鏈子,吊墜是昨天被她拽下來的紐扣。
“這個還你。”
紀成歪頭,接過項鏈反複看了一下,
“嗬,你真可愛。”
他返還給她,
“你好好留著吧,不用還我。”
“等等!”
再次被叫住,紀成並未顯得不耐煩,而是很耐心地等著她說出有些困難的話。
“紀成,我超喜歡你。”
“嗯,謝謝你的喜歡。”
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就會彎下來。
連拒絕都拒絕的那麼溫柔,這是個什麼尤物啊?
——
“尤米,你知道,他有多紳士,脾氣有多好嗎?我把馬桶水擦他身上他都不生氣的。”
尤米嘴角抽動,麵前這人已經犯了四十分鍾的花癡了,誰來救救她?
“你一直盯著對麵樓層,太陽光不晃眼嗎?”
“你說他會不會正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喝著咖啡,看著我啊?”
“你再這樣就絕交啊!”
尤米惡心的都快吐了。
“我不跟你說,我要申請加班,我要去頂樓刷廁所。”
“……”
前台又看到了許景尤。
她嬉皮笑臉地奔向廁所,跳躍的步伐像是中了五百萬。
令人不禁哀歎,年紀輕輕,是個傻子。
“阿姨,我來陪你。”
“喲,小許你來幹什麼?該你休息啊!”
“我不休息,年輕人不用休息。”如果現在有人告訴她紀成不在公司,她能分分鍾找出一百個理由撂擔子走人。
“阿姨啊,你了解紀成嗎?”
蔣阿姨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她得意笑言到:
“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你想知道什麼,我的情報最準。”
許景尤討好似的摟住阿姨的手臂,
“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
“他喜歡女的嗎?”
“應該喜歡。”
“什麼叫應該?”
“他就沒有過戀愛經曆。”
哇!沒有戀愛經曆?
“阿姨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紀總經理的八卦小靈通,沒我不知道的。”
佩服!
“那我怎樣才能去頂樓刷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