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取中,見丁零身上一身酒汙,皺眉問:“什麼事?”丁零隻指著冬至,一雙眼睛淚汪汪的,冬至自辯不暇,轉頭欲請同桌人作證,卻見大家紛紛轉頭,一律茫然不知發生何事的表情。
殷取中沉著臉,用那種很失望很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冬至:“冬至,做人要自重!”
他原來跟她說,做人,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現在他說,做人要自重。
冬至冷笑一聲,將還握在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悶悶的一聲,有地毯,所以那酒杯沒碎。
沒有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激越效果。
她昂著頭走出喜宴廳的大門,聽人指指點點,說太子的新歡恃寵生驕。
第二天辭職信遞上去,連交接冬至都懶得與他做。秘書小妹進來,說:“殷總請你過去一趟。”
殷取中遞給她一個大信封,麵額比不得太子的三枚籌碼,卻也驚人。
冬至冷笑,這算什麼意⊙
冬至沒有估量這三枚籌碼的實際能量,應該不低,且隻要一日未兌現,就還有上升空間。
就像股票不割肉拋出去,就永遠不算真正賠錢一樣。
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播放,冬至終於聽清那個悲戚沙啞的男聲,究竟在念叨些什麼。
“苦海翻起愛浪,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
鮮花雖會凋謝但會再開,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飛機劃穿雲層。雲海的盡頭,刹那間綻放金光萬丈。
冬至想:我的一生,還長著呢。
隻是眼角有一滴淚滲出來。
那部電影裏紫霞仙子在至尊寶的心裏留下一滴眼淚。
而她的眼淚,竟無處可存放。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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