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著急,就問沈承:“到底什麼情況,張宗正都說了什麼?”
沈承沒回答我的話,隻是用手在地上畫著什麼,我仔細看了看,好像是什麼方位的地圖,料想張宗政應該是告訴沈承前麵的情況,和一些東西具體的方位,隻是他怎麼可能這麼好像,我一想到他那一臉的歪嘴笑就不寒而栗。
遠厄大師一直看著沈承畫的東西,然後轉頭對我說:“貧僧有辦法能保住你的母親。”我頓時一激動,追問遠厄大師有什麼辦法,他卻閉上眼睛開始念心經,然後又自言自語了很多話,說的應該是梵語,他說著說著就開始落淚,然後非常鄭重的三拜九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站在旁邊沒明白怎麼回事,遠厄大師說的很傷心,好像訣別一樣,我喊了他兩聲都沒理我,我就小聲問沈承:“遠厄大師這是什麼情況?”
沈承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他在訣別,夫人,他若是要救你的母親,可能要造殺戮,這是佛門的戒律之一,他正在告別贖罪,即便遠厄大師能從這裏走出去,他也要坐幾十年的枯禪來贖罪。”
我當時心裏一沉,我不能因為自己家的事情,搭上遠厄大師的後半生,他是德道高僧,一直受人尊敬,今天因為我的事他能來墳墓幫我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做人總不能太自私。
我上前準備扶起遠厄大師,沈承攔住了我,說:“他已經做了決定,無法更改了,夫人,由他去吧。”我看著遠厄大師,眼眶突然有些濕潤了,他的年紀跟我爺爺差不多,而我爺爺做了什麼,提起來都讓人覺得不齒。
遠厄大師拜了一陣,眼神忽然又變的堅毅,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跟剛剛判若兩人,我對遠厄大師說:“您大可不必這樣。”
遠厄大師笑了笑,說:“阿彌陀佛,貧僧本就欠伸施主一條命,如今也算是有償還的機會了,沈夫人大可不必為我難過,我之前就說過,人各有命,很多東西都是因果循環,沈承是,沈夫人是,貧僧也是。”
我根本聽不懂這些禪機比較深的話語,我點點頭,我對遠厄大師一直很是崇拜,我問沈承:“夫君好了一些了嗎?”
沈承點點頭,說:“咱們繼續往前走吧。”
我又問他,“張宗正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沈承側頭說:“夫人真的想知道?”
我一楞,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事嗎?我點點頭,示意沈承說下去,沈承笑了一下說:“他在前麵被困,不過自己已經出來了,他告訴我前麵大概的狀況而已。”
我啊了一聲,沒明白這有什麼不能知道的,就追問:“還說什麼了?”
沈承繼續說:“不過他隻能救自己出去,求我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上把他妹妹張音救出去,還把妹妹許配給了我。”
我撇撇嘴,真是無語了,下個墳墓也能出現情敵,這什麼情況,我刻意說:“哎呦,那可恭喜夫君了,沈家又要填新人了。”
沈承也繼續我的話茬說:“是啊,我們那個時候三妻四妾還是可以的,不過夫人是大房,你放心吧。”一邊說,一邊笑。
這話差點沒氣死我,我白了他一眼,說:“趕緊找你二房去吧,我不去了。”沈承笑了笑,遠厄大師也跟著笑了笑。
我知道大家都在故作輕鬆,前麵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張宗正是天一教的護法,他的本領基本上隻比沈承差一點,要不然也不會讓三大世家耗費那麼力氣去封印了,而且還隻能封印,如今他在這個墳墓裏隻能自保,連救妹妹的能力都沒有了,還要求著沈承。
我不再說什麼,沈承看上去好了很多,我們三個人繼續往前走,越走越覺得滑,之前的山洞並沒有那麼潮濕,耳邊的水聲越來越大,我低聲對沈承說:“前麵應該是有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