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言氏怎麼會忽然起訴我們呢?”許濡笙扣住沈昊辰的雙臂,急聲問道。
“看來你起初的擔心是對的,那言氏父子根本就是豺狼虎豹,他們這是故意在給恒石下套呢,想聯合商氏一齊把我們搞垮,就在剛剛,他們單方麵召開了新聞發布會,說是恒石為了對付商氏,惡意騙取他們項目款,還有什麼錄音證據。”沈昊辰眉頭緊鎖,揚聲說著。
許濡笙緩緩地鬆開了手,低著頭,兩三步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來,擰眉思量了片刻,沉聲說道。
“是我大意了。辰哥,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那天到言氏之後,言語晨一直在跟我顧左右而言他麼?恐怕是他那時候在刻意引導話題,讓我說了些有的沒的的話,然後截取了其中的一些錄音組合到了一起,就形成了所謂的證據。”
“他們也太陰險了一點。”沈昊辰揚起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難道,這一起都是商氏指使的麼?他們早就狼狽為奸,想將我們恒石分刮掉?”
許濡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半晌之後,才悠悠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商祺彥是個喜歡吃獨食的人,又極其自負,他的初衷就是將恒石整個吞並下來,他費了這麼大勁兒,絕不會想在這個時候給言氏分一杯羹。這恐怕是那個言語晨的主意。”
“現在最頭痛是那些董事們,他們聽說了消息,都紛紛趕了過來,現在都在會議室等著呢,要咱們給個說法。”沈昊辰緩緩走到許濡笙的身旁,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許濡笙將手搭在沈昊辰的手上,輕輕拍了兩下,“辰哥,你不用擔心我,那些董事們還要仰仗我想對策呢,不會把我吃了的,再說了,大不了我就引咎辭職,再重回國外去。”
“嗯,你看得開就好,那我們走吧。”沈昊辰輕輕點了點頭,將手收了回來。
“好。”許濡笙應著,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才邁步向外走去。沈昊辰跟在他的身側,心中充滿了悲壯。
第二天,法院下了新的通知,因著言氏的訴訟,法院決定將原定的開庭時間,向後推遲,大有要將兩案合一的征兆。
言語晨一早就打電話到了商氏,說是想邀商祺彥一起喝下午茶,商祺彥一向不喜那些在他麵前耍小聰明的人,再加上原本心情就極差,便讓秘書直接回絕了他。
言語晨也不生氣,隻說改日會再約,便掛了電話。
言雨諾從早上醒來,便一直關注著經濟新聞,果然言氏狀告恒石事件還在不斷地發酵著,成了各台經濟頻道的重點頭條。她亦得知了錄音的事情,料定是她那大伯和堂哥做的手腳。
如今這形勢,若是恒石想減輕言氏這條線的傷亡,就隻能將許濡笙個人先踢出局來。
這結果當然不是言雨諾想要看到的,這兩年來,許濡笙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她,她已經將他視作了至親之人,她又怎麼能允許她的親人,受到任何的傷害呢。
言雨諾反複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李曉安撥了過去,“喂,曉安。”
“喂,雨諾,有什麼事,你說?”李曉安將口罩摘下,隨手放到了桌子上。
“你能不能幫我聯係到商祺彥?”言雨諾咬著唇,低聲說著。
“你要聯係商總?!”李曉安訝異地問道,隨即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你該不會是為了恒石,為了許濡笙吧?”
“曉安,現在這局勢,除非商氏願意撤訴,否則恒石必倒,濡笙也要背負著不擇手段的惡名,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最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言雨諾堅定地說道。
“這些始終都是他們男人的事情,你要是心疼許濡笙,陪在他身邊就好,何必要將自己卷進到這風波中來。再說,商祺彥現在很有可能已經不記得你了,就算你真見到了他,也未必能起到什麼效果。”
李曉安輕聲勸慰著,她基本可以預見到言雨諾見了商祺彥之後的慘烈狀況,她不想她再次受到傷害。
“曉安,求你,幫我。”言雨諾知道李曉安的心思,她感恩遇到這樣的朋友,但是她絕不可能放棄許濡笙。
李曉安沉默了片刻,輕歎了口氣,才悠悠地說道,“行吧,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但是你要答應我,絕不可以再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
“好,我答應你。”言雨諾想都沒想,便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