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平靜地聽著七月訴說著她的回憶,輕輕地反動整理著照片。

然而,他的手,卻在翻過某一頁的瞬間,突然的停住了。

在那一刹那,他的瞳孔瞬間變為金色,漸漸地睜大。

一張沾染著褐色幹涸血跡的紅心撲克牌,正靜靜地躺在本來是一張照片應該呆的位置,即使它的大小和照片並不一樣,但曾經渾渾噩噩的少女,依然傻傻地將散亂在其中的撲克牌一起塞進了相冊。

此時此刻,在那一段染滿了幸福笑顏的照片中,那個血紅的紅心,仿佛就是一種猙獰的嘲笑。

嘲笑著一臉惆悵地坐在一旁的少女,嘲笑著……已經有所改變了的魔術師。

對於西索來說,他絕對不會忘記這種類型的撲克牌,它看上去似乎和普通的撲克牌一模一樣,可其實……它是特製的。

而他,不知從何時開始,就一直把這種牌……當做他的武器。

殺人的武器。

刹那間的,曾經少女說過的話,就這樣回蕩在了西索的腦海中:“聽說,我本來是有幸福家庭的,隻是9歲的時候,我的父母被一個毫不相幹的瘋子給殺了,而且,除了我死去的父母和也已經死去的迪奧叔叔,已經沒有人知道那個瘋子是誰,長得什麼樣子了,而我的眼睛,也是在那場意外中被掉落下來的吊燈給砸瞎的。”

一個……毫不相幹的瘋子嗎?

這一刻,西索什麼都明白了。

西索氣勢一刹那的改變,被七月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轉過頭,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怎麼了?”

她看不見那張撲克牌。

有史以來第一次,西索是如此慶幸七月她看不見。

這樣想著,他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她會看不見……不也是他害的嗎?

“沒什麼……◆”即使內心情緒非常複雜,西索也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平常,他語氣帶著一如既往的調笑,但眼神,卻冰冷的看著自己將那張撲克牌緩緩抽出。

他用手揉著那張牌,將它一點一點的揉入掌心,然後任由碎屑,飄落在地上。

他永遠永遠都不會讓七月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張牌的存在。

他也永遠永遠不會給予她任何可能知道真相的機會,除非有一天,他終於對一切感到膩煩。

囂張的魔術師,同時也是善於謊言的欺詐師,然而,他卻從來都不會對自己的行為做什麼多餘的掩飾。

他從來不屑掩飾自己殺過什麼人。

但是,“從來”這種東西,沒有“永遠”。

第七十章 諷刺和希望

作為正坐在對方旁邊的那個人,七月的是有些察覺到了西索那一瞬間的反常,但是,她一時沒那個想象力猜出原因。

她有些疑惑地側過了頭,心裏完全不相信西索說的,那個所謂的“沒什麼”,隱約間,她察覺到那個西索一下子隱藏了起來的秘密,似乎對她很重要。

重要到……當他遲緩的一刹那,竟然能讓她感覺到心痛。

要不要……想辦法去找出這個讓她一瞬間有些心悸的原因呢?

七月默不作聲地做在西索的身旁,從窗口吹進來的風圈起了她的發絲,也擾亂了她的情緒。

她沉默了片刻,還是做出了最貼近心意的決定。

還是,算了吧。

和現在的一切比起來,任何的其他,都是無所謂的。

她也沒這個精力去猜測和深究。

她伸出手,按住了依然被翻動著的相冊,止住了西索看似平常連貫的動作。

可是,當七月的指尖摩攃著相冊的同時,盲人靈敏的觸覺,讓她隱約感覺到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