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願意說了,這才會跟我們說。」
「慶兒,你不要想太多,珣兒還小,也得等她長大些。」
雖說珣兒八歲了,但兩個哥哥仍將她當成幼小妹妹疼寵保護著。
「對!爹絕不食言的。」慶兒不想了,開心吃他的包子。
「大哥,二哥!」玨兒咚咚地跑過來,拉了兩個哥哥的衣角,一馬當先。「來背書給爹聽了。」
「大哥、二哥,吃完就快來呀。」珣兒也從爹的懷裏蹦下地,準備四個孩子排排站好,讓爹來問功課。
「來嘍!」兄弟倆摩拳擦掌,妹妹弟弟都蓄勢待發了,當哥哥的怎能輸給他們。
落葉西風,秋寒不入屋來,暫且拋開外頭的煩惱,珍惜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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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初春。
宜城是非多,江照影在過年前回來,就在大家以為他與程喜兒好事將近時,卻傳出他又開始上酒樓、賭錢、狎妓的惡劣行徑。
眼見琬玉憂心焦慮,為喜兒,也為孩子,薛齊卻是愛莫能助。
這種情況當然不可能讓孩子認親,或許真要帶孩子離開宜城,遠離生父的流言是非,待長大後再來說明了。
但要離開宜城,也得要有官缺給他才行;眼見丁憂期滿,吏部一直沒有消息下來,他暫且擱下宜城諸事,上京城走動探聽。
才回到了自家宅子,就聽阿金告知消息,他立刻趕到太師府。
「薛齊,隻有你來看我了。」翟天襄長歎一聲,神情感慨。
日暮昏暗,一燈如豆,收拾得幾乎空蕩蕩的大廳裏,講起話來還有回音;不見昔日的仆從如雲、美婢服侍,亦不見賓客盈門的盛況,人去樓空的太師府裏,繁華落盡,淒涼蕭
索。
薛齊收回視線,很誠懇地回答道:「聽說恩師告老還鄉,不日即將啟程,學生惟恐相見不及,所以才到京城,便趕來見恩師一麵。」
「你才剛到京城?」
「是的,下午方到。」
「你就來了......。」翟天襄看他片刻,又是慨歎一聲。「你原先是要去吏部還是你嶽父那兒的吧?」
「吏部是會去,嶽父那裏禮貌上也會去。」
「你的事急,丁憂期滿,也該趕緊找缺回補,否則還不知要等多久。」
「這事緩個幾天都行,隻怕恩師離開京城,就......。」
恩師年事已高,此次完全失勢,不得不稱病告老,待還鄉之後,便是天南地北,行路重重,恐怕再難有機會見麵了。
「我待你如此,你還願意來看我?」翟天襄蒼老的臉孔略顯激動。
「薛齊能有今日,不敢稍忘恩師的恩情。」
「你就不恨我?」
「這是兩回事。」薛齊依然神色誠懇。「因為有恩師指導提攜,造就了我的仕途,讓我得以一展所長,恩師的愛護薛齊永遠謹記在心;至於有所意見不合之處,那也是我的個
性所致,不管對象是否為恩師,結果還是會如此。」
「你總是擇善固執啊!」翟天襄歎了又歎。「你這個人,改不了性子,我看你這回起複,盧衡也不想幫你。」
這點薛齊早有覺悟。嶽父還是一個麵麵俱到的老好人,誰也不願得罪,就怕幫他說成了官,他這個「不受教」的女婿到時又要拒絕人情請托或是「不聽話」,又讓嶽父擔心官
位會受到動搖。
「但按正常程序複職,就讓吏部安排。」他淡淡地道。
「現在是陳繼棠的天下了。」翟天襄望看外頭漆黑一片的宅院。「皇上當年即位,便一心整肅吏治,在我手中是整頓了不少,卻又帶出一批新權貴......。唉,權力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