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十七 冬.枯木她就是再生絕代豔後(1 / 1)

離別吻血腥濃重,紅豔妖冶,吻落於她唇瓣,淺嚐輒止,流連忘返。

難道要霍休離甘心戒毒?

誰人高招指教,怎樣做到,比死困難。

回望時,卻見霍恩額頭漆黑彈孔,濃黑血水,逼他做決定。

霍休離從未想過今天局麵,從未想過親手殺人,奈何這世道催逼惡人,他別無選擇。

保鏢一瞬間全部出現,昭示這場霍恩求死的遊戲,隻是算來算去,未算清關頭殘存兄弟情,令霍休離不敢再看伍夜顆顆滴落眼淚。

起身時,袖扣安穩落進伍夜掌心。

六棱黑濯石麵麵如刀,喝幹她血,割斷她骨,來祭奠慘痛收場。

霍休離狼狽轉身,一眾黑衣間,雪白染血,“回香港。”

當時年少,誰也不知,一作別歲月荒蠻。

伍夜有半年未能開口講話,人消瘦得厲害。周璞山有次見她獨自翻書,坐在三樓飄窗陽台,暮風把白簾一幕幕吹離,天地灰青,她置書膝上,時隱時現簾幕之後。

有一瞬他錯覺,她乘風走,早已不見。

伍仕誠慘死帶走她現有歲月裏所有美好溫情,霍休離消失拿走她對未來一切期待憧憬,就算此種,醫生仍然慶幸,“創傷應激障礙,隻是不能講話,精神沒有崩潰已經算是很好。”

周璞山對她無求,隻願她一日日好起來,重新做他心愛至寶。

隻他可做她未來,因此更溫柔周到,像看待終生伴侶。

伍夜消沉陰鬱半年,從不肯見人,周璞山也隻敢悄悄遠遠看她,中間一次,翻遍整個周家尋不到人蹤影,他驚慌失措,卻終於在影樓發現端倪。

他那麼心疼的人,就躲在三樓她的臥室,門半開著,他不敢進去,隻是靜靜看著她。

那是出事後周璞山第一次見伍夜流淚,肩背瘦如薄紙,黑發齊整垂落腰間,她小小壓抑哭聲,小巧頭顱倚靠衣櫃,在黑暗裏在角落裏哭了整夜。

第二天清早,伍夜打開房門時,就看到門口頹廢疲倦人影。

淺藍色襯衣鬆垮,黑色長褲褲腳沾滿灰塵,淺淺青色胡渣留下重重吻痕,周璞山臉色倦怠,插在褲兜雙手抽出一隻,試探去摸伍夜長發。

“小夜,沒事,你還有我。”

少女臉色白似鬼魂,原本柔潤臉頰削出尖尖下巴,兩瓣唇粉白,一對眼琉璃蒙塵,枯木似望著他,任他手落於額發,嗓音沙啞破碎,“我想做警察。”

周璞山早已認準她就是再生絕代豔後,拿捏他心肝,叫人奉送衷腸,他隻願雙手捧著她,恨不能焚香供奉,再怎樣不認可,出口也要稱頌。

“好。”

答應完心底就後悔,可男人對女人誓言,又做慣她紳士她騎士,話已出口,他不能不兌現。

伍夜輕輕拉住他衣袖,乖乖巧巧跟在他身後,“阿山,我們走。”

此句話應重複夢中萬千次,給他全世界都比不上這五字珍貴。

“走,我們回家。”

得過且過,有一時算一時,他周璞山有什麼資格再去強求她。

他都不敢看她眼睛。

麻痹大意,自我麻醉。